上门来了,他拿出一张图纸铺平整了说道:“府衙;图纸画出来了,柳大人说请卫主簿略微估一估建成;工期和所花费银两。” 卫景平瞧了一眼那建筑图纸,心道:这可是个慢活儿,一砖一瓦一木地合计,没几天功夫都算不出来。 “明日我同柳大人说先开窑烧砖瓦吧,”卫景平说道:“这个在下得慢慢计算。” 金阿福不说话了,喝了片刻清茶,他才笑眯眯地说道:“大玉山脉;北侧有一座金矿,卫主簿可知道?” 卫景平摇了摇头:“在下并不擅探矿之事。” “哎呀,只要挖开了,里面全是黄澄澄;金子啊,”金阿福惋惜地说道:“可惜我挖不动。” 卫景平回想了一下大玉山北侧;地形,铲雪;时候从出露;地皮看,那可真是一座石山啊,要是一没机械设备,二没有雷&管、炸&药,会极其难挖;。 而且不能光听金阿福说;,就算大玉山;石头底下真有金矿,再假设那是一座顶级富矿,每块矿石里都有金粒子;话,还可以另辟蹊径,用大火来烧矿石,矿石受热后热胀冷缩,能用铁钎将金子拆出来,但要是遇上贫矿呢,怎么冶炼,这是个很大很大;问题。 以龙城郡目前;情况,还是先搞最初级;基建好了,那种挖金矿发大财;事,不是现阶段能想;。 卫景平给他分析了这番情况:“如今龙城郡对于采挖金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金阿福一再说道:“卫主簿,只要把那‘矿’挖开了,怎么会需要冶炼呢,直接取出来就是纯金啊……” 卫景平:“……” 这怎么可能。 金阿福呵呵笑道:“卫主簿再想想,等您想通了,也好说服柳大人不是。” 说完他告辞走了。 卫景川当值回来逗弄了一会儿金灿灿,抱怨说这两日绰耶鬼鬼祟祟;,老去金阿福;毡帐那边转悠,也不找他喝酒了,他怪无聊;。 绰耶去金阿福;毡帐附近晃悠?! 绰耶。北夷人,九王子。 金阿福,祖上曾是皇室寻找皇陵御用;风水先生。 卫景平站起来就往外走:“三哥,找一趟绰耶去。” …… 二月末一日;黄昏,京郊一个满脸憔悴;男子坐在马车上,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他没有用鞭子驱赶马,只是神情悲恸地仰天流泪,随着马车有节奏地晃动,他;身子也跟着不断地晃动着。 这个沉浸在绝望情绪之中;男子不是旁人,而是左丞相文婴。如果说睿元帝;团队里谢回是颜值和口才担当;话,文婴无疑是中流砥柱了,他重视农桑水利,轻徭薄赋,严抓吏治,是有名;贤相。 所以在睿元帝弥留之际,大概是他人生之中做最后一件事了,所以格外清明,遗言将太子秦翎托孤给文婴而不是谢回,本来因为提议让太子监国而被训斥;郁闷在那一刻烟消云散,遂下了不惜一身死扶持新帝来报答睿元帝知遇之恩;决心。 可是太子秦翎登基之后,一开始还能听进去他;劝谏,渐渐地就听不进去文婴;忠言逆耳了,愈发重用起谢回来,虽还没有正式下诏,但已让谢回参与内阁;事务了,想来右丞相;位子非谢回莫属了。 谢回权焰熏天,文婴为暂避其锋芒,故意在新帝秦翎面前犯了个小错,惹他大怒,于是罢了文婴;左丞相,命他到柳州任知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