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字号男狱,与女狱的低声哭泣截然不同。 一群人坐在一起唉声叹气,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飞来横祸一时接受不了,个个神情悲戚。 姜行远坐在姜城身边,低声安慰道:“爹,别难过了,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有证据证明我们姜家没有谋取皇位,姜家就会恢复往日的荣光,再说了,我们姜家深交的人里,总有一个人会为我们出头的。” 姜城看着他只觉心中郁闷,他这个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单纯,平日里做事也十分板正,一点都没有继承他的性情。 姜家,已经不会再有机会了,朝堂上个个都是老狐狸,谁看不出来姜家的罪名是陛下出手的结果,谁要是敢为姜家平怨,就是公然叫板与陛下作对。 枪打出头鸟,如今这个情形,也没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伴君如伴虎,陛下生性多疑只会觉得这些人是姜家同党有不轨之心。 “爹,就听大哥的吧,姜家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平日里我在汴京城内结交好友无数,个个称兄道弟,如今我落了难他们肯定会来救我的。”姜行索躺在地上大手一摆,悠然地说道。 姜城听见这话只觉得心中的郁火愈发大了。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可得了吧,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半点担当没有,平日里不是在青楼就是在赌馆,你能交到什么好的,还替我们姜家出头,你有那么大脸吗?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你还以为姜家还是之前的姜家吗?以为别人还会把你捧上天?你看着吧,现下姜家落了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只会离得越来越远,巴不得和你没关系才好,还来救你,呵呵” 姜行索听着他爹这话只觉得十分委屈,怎么就不能就来救姜家了。 平日在青楼楚馆,别人都是捧着他的,上赶着和他玩,和他做兄弟,不说别的,他和新任大理寺卿可是铁哥们。 现在他落难了,能不来救他?他爹就是拎不清,不过,他也不敢反驳,他怕他爹打他,他爹可是习武之人,打起人来可疼了,小时候可没少挨打,现下他爹还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姜行朔和姜行博看着他爹怒气中烧的样子,连忙到他身旁帮他顺气,生怕他气出个好歹,他爹可是姜家的主心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有事。 姜家三兄弟刚把他气给捋顺了,放饭的衙役就来了。 安静的牢房内只听见衙役的声音:“自行排队,前来领饭,有不服从管教者,罚没一日三餐。”说着就开始放饭。 放饭速度的很快,没一会儿就排到了姜行朔,他从鞋子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 趁着衙役打饭期间,悄悄地塞在了他手中,低声下气道:“大人,这是孝敬您的,还请笑纳,不知大人有没有关于姜家流放的消息,可知姜家是什么时候流放?” 那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有人孝敬,他高兴还来不及。 在大牢当差可不是个肥差要差,一个月的月俸也就一二两影子,都不够养家糊口的,更别说喝酒吃肉了。 若是光靠着月俸过活,那他全家都要去喝西北风去了,手上这块银子应该有个五两左右,都抵得上他两个月月俸了。 有人识时务,孝敬他,那他也不妨告诉他这个消息,既然这次有五两那下次还能少吗? 他笑着把银子放到腰带里边,看着姜行朔开口道:“听上面的人说两日后流放,至于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姜行朔听着衙役这话,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现下判决已然下来了,姜家已经没有翻身的时候了,就算是有人想替姜家鸣不平,也不可能在短短两日的时间内搜集姜家清白的证据。 一时之间心里就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一般。 匆匆向衙役道了谢,就走到姜城身边,抿了抿唇,低沉开口道:“爹,刚刚我从衙役那里套来了消息,姜家于两日后流放,现下判决已经下来了。” 大牢内吃饭的咀嚼声层出不穷,然而这道低沉的声音,犹如平地里的一道惊雷,惊得众人心头一颤。 他们中的有些人知道姜家是不可能翻身了,但是有些人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消息一出,希望也就破碎了。 姜行索本来还抱着有兄弟救他的希望呢,现下一听只觉头晕眼花,连干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本来饭就不好吃,没能吃几口,现在更不想吃了,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眸光闪烁,看着他爹。 姜家还没有分家,真正当家做主的还是姜城,所以一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他最具权威能稳的住人心。 因此,姜家众人全都注视着他,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才好。 姜
第六章 两日后流放(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