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距她几米之远,几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她的地方,这里是无间地狱,罪孽泥沼,冷漠冰海,她却是怒放无止的桃花。 可是,倏然间,他的眼睛像是花了,那分明不是红衣,那是白衣,他又晃了晃眼神,果真,那就是白衣,只是在夕阳里染上了一抹红。 阵阵失落汇于心底,手串被捏出丝丝冷汗,在手心里渐渐粘稠。 他又一探究竟地朝前走了几步,不一会,他就停住了,无穷的厌烦从心底升起。 * 云夙雪站在花架上,正在想着如何挽救这次旅程,忽然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阵风带来了他的味道,她记得那种味道。 被上官宴抱着的时候,她就记住了,虽然她讨厌,但是那种冷冽得让人心底发慌的味道她却记忆犹新。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没有想到,上官宴会突然出现,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依然还在探查她的身份吗?这个男人果真是贼心不死。 她微微一笑,两手抱在胸前,仰起白皙细长的脖颈,朝着余霞成绮的天空祈祷:“天神,我是容小小,我祈求您,宗主大人一定岁岁年年,万喜万福!您也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侍奉大人,我一定会用心用力!” 她闭上眼睑祈福,故意将这气氛变得浓重庄严,然而耳朵里却在探听背后的声音。 半天,背后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敢转身,直到周围的气味逐渐变淡,她才知道他走了。装得极累,她就坐在花架上,一双腿任意摆动,心里想着,上官宴这回恐怕不会再赶她走吧。 有这份赤诚做铺垫,如果明早再给他送一份亲手做的早餐,想必上官宴不会不感动。 * “周炜!”上官宴站在内院出口冷冷地喊了一声。 本来准备下班的周炜急匆匆地赶来,他见大宗主的脸色不好,自然就知道出事了,忙问:“大人唤小官有何要事!” “叫她走!”上官宴的语气几乎冷漠到斩钉截铁。 周炜当然知道这个她是谁,他没想到他十分看好的容小小竟也沦落至此,实则最初他很看好她,不仅仅是因为野渡大人推荐她的那张纸条,更是因为这姑娘看起来就十分聪明伶俐,与以往的剑侍不同。 可是命运又总是如此相似,周炜按照惯例只得小心地问:“大人,请问开除容剑侍的理由是?” “不长眼!”他冷冷丢出几个字就转身走了。 周炜却没有想到这是上官宴最严厉的一次评价,看来容小小一定是迁怒于他,要在以前,上官宴顶多是厌烦地说一句,“没什么”。 他只得朝着院门里高声回:“大人,我明天就安排她走人!”过了申时,外官是不得进入内院的,因此他也不敢逾矩,大晚上进去赶人。 只是,他不明白容小小怎么这么快就被赶走了,他记得提示过她,对上官宴只需尽心尽力问他需求,别的想法都不应有。 过分热情是上官宴最反感的,他如果发现一个女人对他表现了一丁点好,他会立即让她滚得远远的。他借用大宗主的手串之事点拨容小小,他以为她明白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明白,更怕是得寸进尺了。 * 二日清晨,云夙雪起了大冒早,她将昨日在花园采摘的花蕊带到膳房,央求小灵帮她做一份送给大人的花粥。 小灵听说她要代她送餐,反而十分高兴,连忙答应了下来。 还友善提醒她,如果发现大人不在归燕殿,就别走动,及时出来,免得大人不高兴。 云夙雪点头,提着装花粥的食盒就出了膳房。 这花粥也没什么秘方,放了十种特殊的花蕊,好在这内院的花园繁花似锦,什么花都有。 这粥她以前很爱吃,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素爱吃这十花粥,甚至有些偏爱。 只是要放什么花,用什么火候,很是讲究,错了一样,那就有些不对味。 云夙雪去往归燕殿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又转到了屏风后面,又看到了那扇和墙壁镶嵌在一起的石门。 她很想一探究竟,看看上官宴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与门相配的,是四周浑然一块的白玉石墙,她实在不知道这入口机关在哪。 她快速打消了打探机关的念头,从归燕殿另一个出口走出,这应是上官宴的卧室,门头上写着“卧红居”,里面清冷空旷,和归燕殿一样。除了一张睡榻,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色调灰冷,没有一处颜色与“卧红”相关。 那卧红居又有一个入口,掀开珠帘,是一片亮堂的洞口,洞壁上挂着雕花镶金的灯台,一路照向前方,这洞不深,更像是一个封闭的走
十花粥(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