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么了?”天奴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沉不仙。 主子最近情绪失控,原本每日晨起静坐修炼,千年如一日,这几日竟然断了。 今早进来,见沉不仙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床顶的明珠,天奴难免担忧。 “天奴,去请医官来。” “是。”天奴不敢耽误,消失在迎光殿。 医官匆匆赶来,细细把脉: “帝后娘娘,是喜脉。恭喜娘娘,福泽万方。” 地涌跪道:“恭喜娘娘福泽万方。” 天奴听了也激动道:“主子,恭喜主子,小的去通秉帝星。” “且慢!”倚在榻上的沉不仙却十分沉静,目光悠远。 今晨醒来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道灵脉,这条灵脉突兀地闯进她认知中,持续有力地跳动,当即便猜到自己怀孕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目光转向桌上伸手,那颗豌豆便自动送到她手中,带着微微的光芒。 难道真的是天顶豌豆的奇效吗? “天奴,召水长东来见我。” “是。”天奴一愣,主子怀孕,第一件事该请的是帝星,怎么反而是水长东? 水长东匍一听闻帝后怀孕的消息,心中竟五味陈杂,不知究竟是什么扰乱了他本该如定海神针的宁静心怀。 也许是怕帝后怪罪于自己的命批有误。 如此一安慰自己,进入了迎光殿,其中垂帘高挂。 没有了帘帐的隔绝,他一转过屏风,帝后那张脸便带着绝顶的视觉冲击力闯进他双眸,让他再次怔神。 他也自知自己定力有限,在来之前早下了符咒,只要一见织夜神,双腿便自动跪下,伏低头颅。 这才避免失态。 “水长东见过帝后。” 沉不仙开门见山:“之前你言本宫是七世天弃之命,如今我却怀孕了。” “恭喜帝后娘娘。”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是天弃神格,注定能与天斗,甚至有改变七界大道之力,只要下定决心,怀孕又有何难。” 沉不仙将天顶豌豆悬于半空:“难道不是天顶豌豆的原因吗?” 水长东抬头看着顶上发光的豆子,想起师叔前些日子所说的话,他知道这颗豆子正是帝星而来的。 “不,不是。”话一出口,连他都自己心中都掀起了惊涛。 出于嫉妒和私心,他竟敢撒下弥天大谎。 “天顶豌豆只是传言,不足可信。” 沉不仙冷笑:“你没有说谎?” 这几日,她与帝星并没有同寝,体内这条孕脉又是突然出现,除了天顶豌豆,又能是什么呢? 她倒要看看他该怎么圆。 水长东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其实水某是不是说谎,全在帝后您的心念之间。” 话一说出口,他心头凛然一凉,冰冷的杀意将四周空气凝结。 高坐鸾位上的神女目光如箭簇,让他后脊发凉。 只因为水长东说中了她的心思。 就算水长东真的有私心,她自己又何尝没有私心。 她心底潜意识不愿意承认怀孕是天顶豌豆的原因,不愿意担当自然之子的这份情义。 否则事实明摆在眼前,又何必来多此一举,明知故问。 水长东磕头道:“帝后,请相信自己,您乃是七世至尊神格,一颗小小的豆子本就可有可无。” 沉不仙目光冷如剑簇:“我不喜欢别人来怂恿我!” “小臣不敢。”水长东闭紧双眼,额头有冷汗沁出。 “只是帝后以为将情魄剥离,便可断情绝爱,实则却更加偏执于情,您偏执于真正的爱,偏执于帝星对您的爱。” 见沉不仙没有阻止他,水长东便一鼓作气: “帝后请听臣一言,情魄虽离但仍在您身旁,始终影响着您的决断,若要成就大道,便要远离情魄,置于千里之外。” 说完这些话,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 一阵良久的沉默。殿内始终再未传来声响。帝后居然没有回应。 水长东只能恍惚起身离去。 沉不仙一手撑着额头,手心里是那颗小小的天顶豌豆,目光深邃。 ———— 空中传来一片羽鉴,它浑身透明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