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愈发沉迷。 “仙儿,你的神力在神界已经少有所及,歇息吧。” 一直在锦绣榻上打坐的沉不仙终于睁开眼:“比之夫君你,还差得远吧。” 这一声“夫君”让勾光惊讶,她第一次这么叫他,然而她口中虽唤他夫君,满眼尽是疏离。 他的妻子却冲他微微一笑:“夫君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这是她将情魄献祭给岁世的第三天。 上次将情魄封存在缠丝果后,沉不仙也曾以为自己绝了情爱心思,然而却偏执于自以为的恨,在相处中再次被自然之子吸引,甚至执着于三公主与勾光的天召神侣身份。 那时她甚至像凡间哀妇一样,学会了嫉妒,真可怕。 如今的自己已彻底断了情魄,再次面对自己的丈夫。 她终于能做到平静且淡然,没有恨没有爱。 勾光看着她眸中淡漠的光芒,心中一沉,有一种直觉: 他的妻子似乎再次抛弃他了,以一种隐秘的方式。 他又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他走上前,坐在她身边,细致地看着她的双眼:“仙儿,你究竟怎么了?” 沉不仙以体贴略带茫然的神情看着他:“您觉得我怎么了吗?” “还是说我叫夫君,是冒犯了您?” “不,不是,我很开心。”看见妻子的眼睛,勾光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也许刚刚的直觉,只是一种错觉。 她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不必囿于情魄的苦涩赧然,她可以恣意纵情于和他这样的肌肤触碰。 她笑了笑搭上他的手臂,又舒颈亲他的唇,如愿看见他蹙眉疑惑不解风情的模样。 她了解自然之子,他喜欢淡如水的关系,哪怕是夫妻之间,他的爱也总是温和亲近有界限边缘,因此当自己表现得过分亲密时,他会本能的疑惑,却不会避开。 抛开其他,自然之子真是干净得有一种近乎于冰冷透明的质感,可他偏偏不冷,他内心温暖如春。 有些可爱。 可是当自然之子打算回应她的时候,沉不仙却冷下脸来,她猛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想法,似乎再一次被自然之子所吸引了。 这仿佛成了一种无法控制的镜中镜,梦中梦,无限循环。 刚刚还自信能与自然之子淡然相处的织夜神,现在却决定避开了。 她皱眉侧过脸。 勾光的吻落空了。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迷茫。 之后沉不仙依然沉迷于修炼逆术,毕竟怀胎仅有十月,对于她来说还是太短了。她要趁着孕胎之体尽可能的吸收天地灵力。 在这之后,勾光虽然时常为她守至深夜,只是两人少有交谈。 仿佛进入一场冰冷长绝的世纪。 沉不仙是为一鼓作气,兼之也不想再让自己有心软的机会,故意不再亲近他。 勾光却能理解妻子怀孕的辛苦,没有去打扰她。 这一夜,帝星突然一反往日安静等待的常态,道:“仙儿,我们去人间走走好吗?” 沉不仙皱眉,她正练到关键时候,一刻也不想离开。 “帝星若要下凡体民,还是让地涌陪您去吧。请恕织夜怀孕,身子不便。” 天奴和地涌都跪下了,仿佛在为主子求情。 帝星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起来吧。” 随即出了殿门。 地涌看了一眼窗外锈色的月亮,叹了一声:“今日是帝星诞辰。” 天奴目色犹疑地看了一眼帘帐内的身影:“主子……您要不要……” 然而帘帐内毫无动静,沉不仙眼神如深海一般,不现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