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楼龙宿见仍有天人自那座辉煌天门之内源源不断走出,“真是麻烦啊”
佛剑分说回道“剑子应该快到了。”
疏楼龙宿轻叹道“唉剑子爱迟到的毛病,永远是改不了了。”
“吞日龙吟”
“往向佛印”
又是一群天上天人回归天地。
忽然,风雷聚变,一口星辰巨刃分天裂地而来。
所过之处,天堑顿成。
只见一人站在巨刃最高处,仙风道骨,绝逸之姿,正是
剑子仙迹
剑子仙迹足一踏,巨刃直扑天门。
霎时,辉煌天门破碎。
门内无数天人身死,化为流光气息跌落人间。
疏楼龙宿看着剑子仙迹来到,说道“剑子,你又姗姗来迟了。”
剑子仙迹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龙宿、佛剑,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多时了”疏楼龙宿慨然回道。
只见三人摆开阵势,返照风雷之变,三式同出。
“天为日”
“地为月”
“人为星”
开天之招,极光之式,三教顶峰三式同出。
净土之光逆返为神之光华,三道圣光同时注入星辰巨刃。
得神之光华灌注的开天巨刃,向天一刀斩落。
天地之间,只闻一声砰然巨响,天空再现开天之景,至此天路断绝。
巨响弗远无界,人间众生抬头看去,只见天界与人间出现一道巨大鸿沟,不断扩张,正是天界即将与人间彻底分离。
“紫薇你竟敢绝天之路”天界内部传出一声怒吼。
无数双巨手自天界内伸出,拉扯住人间,欲弥合两界断痕。
“尔等身居天界之上,垂钓人间气运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徐凤年腾空一跃,身化雪白巨蛟,冲击大手而去。
一页书、傲笑红尘身化二道光团,融入白蛟之中。
“吼”一声震天龙吟,白蛟蜕变,光照寰宇三千,白玉真龙再造重出。
玉龙冲击之下,无数遮天大手被拦腰截断。
天界、人间得以继续分离,终至鸿沟与天色再无分别。
自此,天上天下、神与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涉,是为绝地天通。
玉龙回返人间,徐凤年自内中现身。
在一页书、傲笑红尘回归后,那一身不属人间的修为,让无数北莽兵将战栗。
而三教顶峰看到计划已成,降临拒北城下,与中原宗师会合。
就在此时,拒北城三门齐开,北凉精骑自内中冲出,拉开凉莽决战到序幕。
邓太阿指扣太阿剑,孤身一人挡在北莽森森铁骑之前,笑问道“何人敢来一战”
无一人敢上前。
徐偃兵向北凉边军要了一匹战马,再次提枪出城。
剑侍翠花留下内伤极重的年轻吴家剑冠,她面覆铁甲,背负古剑素王,为拒北城右翼骑军开路。
温华浑身染血,加入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支北凉骑军中,冲锋在最前端。
轩辕青锋第六次孤身杀入北莽军阵。
白衣洛阳与红袍徐婴同骑一匹战马,掩护左翼骑兵。
北凉反击战正式开始。
北莽王廷,那支参与一年一度秋狩围猎的王帐大军,非但没有南下拒北城,反而火速北上,径直返回北庭京城。
皇帝陛下在秋狩期间,除了在某晚的画灰议事上出现过,就再没有露面,太平令与三朝顾命大臣耶律楚材一路陪同。
夜色宫闱中,一间算不上富丽堂皇的小屋之中,烛火通明。
那位执掌北莽二十余年的女帝,如老妇般躺在病榻之上。
面容安详,似缅怀,更似追忆。
一旁的太平令轻声问道“陛下,可曾难受”
北莽女帝答非所问轻声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朕不愿接受天人馈赠,不愿强撑着苟活四五年”
太平令摇了摇头,说道“这是陛下自己的选择,已经无所谓了。”
这位北莽女帝笑道“想来此时,我那个傻儿子已经率领四十万大军,抵达拒北城了。”
太平令安慰道“只要拓拔菩萨胜过徐凤年,就是大局已定,别说十几位中原武道宗师,再多十人,也无济于事。退一万步说,即便拓拔菩萨输了,咱们也未必输,陛下不用太过忧心战事。”
“忧心”北莽女帝回道“自从知道雁王就是徐凤年后,朕就全然不挂心拒北城的战事。说来,徐骁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年纪轻轻便有问鼎天下的气度。”
说到这里,北莽女帝叹了一口气,“唉,朕将兵权交给耶律洪才,才是真正的放下。这孩子当了了三十多年委屈太子,让他意气风发一次,母子之情,君臣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