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时代活过来了。
而一切又一切的证据都表明,他逃脱了那些狱卒的监管。
他没有和紫罗兰大君竞争在他体内的复苏,他是在那场大战之后,悄然地篡夺了他的留在黑夜城的另一半的灵魂,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那时候的目光交汇时,他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和自己的联系。
因为他所用的本就是他另一半的魂魄。
林恩的双眼剧烈地波动着,拳头紧握。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那个猪头屠夫出现在黑夜城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掳走羽毛笔吗?
还是说。
他其实并不站在紫罗兰大君的那一脉,会不会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在黑夜城切断了他和他另一半灵魂的联系,从而为那个神王的觉醒而铺路,因为以头顶那片混乱色彩和那个神王之间的仇恨,在他的身上直接复苏……
这显然是一种无稽之谈。
林恩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
因为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一厢情愿的猜测。
因为有太多的谜团无法解释。
那个屠夫为什么要带走羽毛笔?
他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堡?
如果是针对他的话,那到底又是……
一瞬间。
林恩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就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渡鸦……”
没错。
因为如果真的还有什么会是那个神王追求的东西的话,那也就只有包括他在内的那些所有死难的渡鸦了。
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甚至就连紫罗兰大君都是他的一部分。
但是就算他曾经再如何的强大。
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复苏于他另一半灵魂而存在的意识,他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这个灵魂当中所衍生的初诞者之力,他之所以如此强大,也只是因为他那无数年的知识和强大的掌控力,他比自己要更加明白该怎么发挥出自己灵魂中的潜能。
“他在补全!”
这一刻。
林恩几乎是瞬间从床上站了起来,瞳孔不断地收缩扩张。
因为本体基本上已经不可能找到了,因为在那个古老的时代,本体也早已随着那位紫罗兰大君一起入主了那个时代某个可怕的生物,而真正残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和他有关的,也就只剩下曾经放飞的那一只又一只渡鸦了。
“所以他才会去那里,因为黑堡的地下有一只渡鸦,因为我也是一半的渡鸦!”
林恩抬起了头,只感觉到全身的麻痹。
他立刻伸出了手。
他从系统空间当中拿出了那他只吞噬了一半的渡鸦的尸体,那个尸体已经黯淡,半透明的已经无法再凝结成为实体。
他为的就是这个吗?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从黑夜城大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他是不是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也已经得到了埋藏在其他区域的渡鸦的尸骸?!
“不行!”
“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下去!”
他几乎是立刻就产生了那种巨大的危机感。
因为他是失控的,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或者说就算是曾经有过,那恐怕也早已在无尽的轮回中化作了泡影,因为在那个神秘的老者给他看的那些古老的记忆中,他几乎是一手导致了紫罗兰大君那一生的悲剧的罪魁祸首。
他存在于世唯一的追逐,就是死亡。
而就算是不考虑这些。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话,那他迟早也会再次找上他,因为他的手里已经有了一只渡鸦的尸骸!
而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来黑夜城……
“狱卒么。”
林恩抬起头。
因为他依然被注视着,因为紫罗兰大君的印记即便是磨灭了,他也是这世界上最后的一只活着的渡鸦,而如果直接在黑夜城对他动手,那几乎百分之百会引动头顶的那片混乱色彩。
至少他现在绝对确定。
他还不是那片混乱色彩的对手。
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复苏,那那片混乱色彩为什么不亲自下场去遏制他,难道她忘却了那往日刺骨的仇恨了吗?
太多的谜团席卷而来。
林恩紧皱着眉,他再一次地感受到了那种巨大的命运压制而来的窒息感。
因为他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跳出这个漩涡,亦或者说,自己依然一直都深陷其中。
而且还有羽毛笔……
她现在又是怎样的处境……
……
他没有冲动失控。
也没有第一时间再开界门折返,特别是在想清楚这一切的联系之后,他更是强迫自己冷静。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回去也什么都做不了,充其量等于送一个人头。
而更重要的是。
一旦自己身死。
那羽毛笔曾经和他签订的那个命运的契约也会瞬间触发,而那等于直接葬送了羽毛笔的命。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