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神地就像是瘫软一般。
是的。
她其实早就已经不再是那规则的神明,或许从她在这个时代的演变中诞生出自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早就让自己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就像那个已经破碎了的世界。
她从来不像许多其他的神明一样,认为那是一种禁锢。
她是真正的把那个平凡世界,当做了自己的家。
而就是这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所产生的责任和感情,也让她把那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当做自己的朋友,孩子,于是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看着他们都拥有了自己的人生
她欣慰而高兴。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那黑色噩梦的到来而发生了彻底地改变。
她依然无比清晰地记得,命运的规则是怎么被一点点腐蚀,而她又是怎么一点点被腐化,然后疯狂地为整个世界书写出一系列噩梦一般的可怕命运。
一瞬间。
她的身体再一次剧烈地发颤。
那些记忆就像是梦魇一般仿佛要从时间的长河当中攀爬过来,尖啸地将她彻底地撕碎。
“不不不不不”
愈加惊恐地战栗。
但林恩依然是极为认真地注视着她,将她那畸变而扭曲的身体死死地抱紧,努力地遏制她那剧烈地颤动。
“不要去想,没事的,有我在这里,没事的,什么也不要去想”
他低声地努力地安抚着她动荡的情绪。
黑暗的空间当中。
那剧烈地颤动和动荡终于是一点一点地平息了下来。
就像是感受着那紧贴在她身上的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脏的跳动,她无神着,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任由林恩抱着。
而这些梦魇。
就是她的诅咒。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忘记,因为这就是地狱将它拖下来而给予她的永恒的惩罚。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亲眼看着他们一代代传承到现在见证了他们每一个人的人生”
“而我却”
她无神地慢慢地失却着意识。
“屠了”
“一个国。”
旷大的黑暗中,她的意识慢慢地失却了下去,因为她太累了,与地狱的对抗,以及那千百年来的压抑,早已让她身心俱疲。
而随着她意识的沉睡,那庞大的畸变的血肉组织,也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动荡。
而林恩久久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沉默。
而他也终于明白。
她所施加给自己的压力,也根本就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够舒缓的。
就像他也根本不会理解
那到底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因为她是神啊
即便她深知自己受到了那黑色噩梦的影响,可是当你睁开眼发现,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曾经所爱护的所有的孩子都倒在你的面前,甚至到死他们地双眼中都满是对你的不解和哀恸,你又怎能怎能
林恩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抬起头。
望着头顶那厚厚的黑暗。
仿佛间,他似乎也清晰地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凝视,在沉睡中,她那庞大而畸变的身体只是经历了短暂的片刻的停息,便再一次狰狞而不受控制的动荡滋生了起来,变得更加的庞大,更加的扭曲。
新一轮的对她的反噬,降临了。
但林恩依然是抬着头,眸子当中倒映着头顶的那片黑暗,仿佛是在与整个地狱所对视。
睡梦当中,再一次传来了她那无意识的痛苦的声音。
就像是一种惩罚。
对罪孽者的惩罚。
这个古老而一成不变的地狱,依然在遵循着它那最简单的逻辑和机制,甚至丝毫没有因为那灾厄的出现而做出任何形式上的调整,不去寻找那罪恶真正的根源,而是依然一如往日般地折磨那些受累者
警告警告请宿主立刻撤离,注视的威能正在加重,继续留在此地将会加剧你体内反噬的发作
警告警告请宿主立刻撤离,注视的威能正在加重,继续留在此地将会加剧你体内反噬的发作
系统的刺耳的提示急促地响起。
而周围那些血肉组织的畸变和扭曲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剧烈。
那些痛苦的无意识的声音。
仿佛即便是在睡梦当中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不得安生。
“走吧大脑袋你什么都做不了的你的体内好像已经有什么东西滋生,这里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左左急切地想要提醒他。
甚至即便是她。
也都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地方某种正在滋生的异常的波动。
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