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手里捧着的那幅画。
显然,这是她心里自己的模样,事实上这也是他刻意所表演出来的想要让她误以为的样子。
因为他是明白的。
对于某些人来说,单纯的灵魂,绝对是最容易刺入对方心房的一把利剑。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黑暗的世界当中。
这样纯粹的感情真的是弥足珍贵。
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能确定自己所编排的那场戏剧能够得到她的信任,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因为有些时候,在那“某些人”当中。
也包括他自己。
“不对劲了”
林恩在意识当中喃喃自语。
“是我在攻略她吧应该一直是我在攻略她的吧应该是的吧”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总感觉慢慢反过来了
而那一刻他也才真正地明白,是的,他所有的理论都没有错的,他用单纯和真情这把刀轻易地破开了她那层层包裹的钢铁外壳,对于那些并没有坏到彻底的生物来说,这的确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可当你剥开她冷酷的外壳时,你又是否能想到,她有一天也会用这把刀指向你。
“可以吗”
她捧着那幅画,等待着他的答复。
但她并没有得到林恩的答复。
以后也再也不会了
因为那一刻是屏障的破碎。
无数的碎片就像是光怪陆离的幻影,在她怔怔的注视中,一片片地划过她的眼眸,一片片地倒映着那个冲出光幕的身影的身上。
她再没有得到回答。
也许在一切还没有变得太晚之前
林恩用力地迈着脚步。
踩在脚下的屏障的碎片,用力地向前。
就在现在把所有的苗头都斩断,让这场难以收场的戏剧在中场落幕。
他咬着牙。
在那无数纷飞的碎片中,与她重重地擦肩而过。
也许对于所有人来说
至少对于他自己来说。
林恩一脚踏在大门的门槛之上,咬牙用力地向外伸出了手,就像是要挣脱那已经密密麻麻地要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
这或许才最好的结局。
哗啦啦啦
无数屏障的碎片也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碎落在了地面之上。
出离的安静。
安静到就仿佛这才本应该是这数字世界当中唯一的主题。
大厅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依然怔怔地站在那里,目光依然是望着那个屏障,但那满地的碎片和那个离去的身影,让她的身影变得有些无法言说的落寞。
她没有回头。
周围安静的出奇。
但她终于还是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蹲了下来,一点点地小心地拨开那满地水晶般的碎片,慢慢地将那幅画捡了起来,只是承载着那幅画的屏幕上,也裂开了一道道裂纹,爬满了画上的那个笑的格外阳光的少年。
风呼呼地从门外吹来。
但她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也没有问。
她只是低着头。
用力地抱紧了手中的画。
都市世界的某个角落。
林恩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后背贴在数字化的墙壁之上,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战争一样不停地抹着并不存在的汗。
“玩脱了玩脱了”
是的。
左左她们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混蛋,一个确实该上火刑架的恶棍。
玩弄人心者,也终将被人心所困。
因为如果你真的要贯彻你的邪恶,那你就应该毫不在乎地去搞,你又怎么能在一切都如此完美的情况下半途而废
是的。
系统说得对。
他的确当不了一个混乱邪恶的恶鬼,虽然他经常往里面反复横跳,但他再蹦极也成不了那个阵营的生物。
因为那根绳子最后还是会把他狠狠地扯回来。
林恩咔咔地幻化出手,咬着牙用力地钻着自己的太阳穴。
但整个人却是贴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左左瞪眼道“脑脑袋这其实是好事,因为如果一点良心都没有的话,是感觉不到痛的,脑袋你现在还能痛那么一下下,那就说明脑袋的良心并没有全部被狗狗吃掉,它依然在腐烂中呐喊”
是的
回来了
全部都回来了
凑脑袋那掉入谷底的道德终于在经历了一波触底之后,终于是又大规模地反弹上来了
能反弹上来那就说明还有救,脑袋依然是左左的好大儿
摸摸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