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直視她,給她一種他即將說些什麽的感覺,最後說道,“照顧好自己。” 她微愣后笑起來,“你也是啊。”說完抬起身,隨著車子的遠去朝車裏面的人揮了揮手,也不知他有沒有回頭看到。她走回旅館,卻見大廳中坐著一位熟悉的人。 “Tier!”對方轉過頭來,臉上突然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欲言又止。 “真的很對不起!” “恩?”她疑惑地看著他猛地彎下腰——一個標准的九十度鞠躬禮。聲音極大,使得周圍的人都朝這邊看來。 “我......你朋友——” “沒關係的,”她知道Tier接下來會說什麽,“你還請我吃了甜點道歉啦。說起來,那家店正好與我同名唉。”她擺擺手,“不過你怎知我住這裡?” “哦,有個人在你走後不久打了電話,問你在哪裡。”火神大我見蘋果沒什麼事情,稍稍放心,“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讓我告訴他你往哪裡走。” “這樣啊,啊對了,方才與你在一起的人是叫哲也嗎?” “恩,黑子哲也。我聽說你的弟弟與他們認識。” “是,這麼說Alex也在這兒吧。” “恩。” “謝啦,Tier!”她鎮重地說,“如果不是你啊,我大概不知道還能忍多久。” “Everythin will be okay!” “是啊,她只是暫時離開了,沒人知道她去哪裡。” “哈?!那,那個葬禮呢?你還哭得那麼傷心!” “你知道葬禮的事情?葬禮只是對她過去的告別,我哭是因為那個混蛋拋下我一個人走掉了!” * “並非你想像的那樣,我和她在Geoffrey出生前就發生過分歧。” “我知道,她並不想要孩子。” “是,”他拿起咖啡放到唇邊吹了吹,小飲一口,“但你一定不知道在兩個月前她瞞著所有人......”他一向溫和的臉做出了皺眉的表情,話語像是哽在喉嚨中出不來,“她瞞著所有人去醫院流產。” 心中一顫,她的確不知道。 “唉,連你她都未提一字,我也是碰巧接到醫院電話才知道的,說是領取體檢結果的單子的時間,去了以後醫生才勉強告訴我這些事情。” “但你也不能去找其他——”她恨不得將咖啡潑到他臉上,得知部份事實后的震驚壓不住,她見好友與另一個人在一起的場景,“這樣做未免太過分?!” “對不起。離開醫院以後我真的很難過,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那天我喝多了。” “我可以把咖啡潑到你身上嗎。”她實在忍不住,強壓怒氣站起來,一字一頓地問道。 “抱歉,你說過會幫我,蘋果,你和我一樣不想讓她難過。” “自己做錯事情要我幫,做夢!” “畢竟你才是她閨蜜,除了你我還能找誰呢?” “那你想怎樣!” “我......不能再陪在——” “嗵——” 咖啡杯落到地上,蘇打奶油流了一地,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我幫不了你。”剛才的憤怒消失無影,眼神也恢復了平常的無光,沒有告別的話,她從心底裡把這當做永別。她無法原諒傷害自己重要的人,就算是他也沒辦法。 後來想起她覺得無奈,她看到兩人的開頭,卻從沒有想到過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兩年前二人的婚禮還歷歷在目,存在于最美好時光的人們彙聚一堂,毫無隔閡的婚禮,多麼快樂。而現在,即使行走在流動的盛宴,也令人難以抒去鬱懷。 此時正是下午,她從布拉格回到巴黎一周,還有兩周開學。 Geoffrey出生一年,千和幸村結婚兩年,她今天......用千二十歲結婚的年齡加上兩年再減去兩年,她今年也是二十歲。多麼有趣,她記住別人的年齡很難,記住自己的年齡卻不容易,是因一直以來的生日時都有別人提醒的緣故嗎?還是說因周圍人普遍大幾歲的緣故?無用的東西應該很容易就會忘掉。 讀完今年就大學畢業,還要繼續讀碩士,然後博士?一直呆在學校裡也挺好,不如朝大學老師的方向發展。 想著她苦笑,現在腦中一片混沌,無論想什麽都不會有結果。能肯定的是,她會一直站在千這一邊,拉住她,不讓她傷害到自己,保護她。她是唯一的朋友。 * 林沒能做到。 第 20 章 [2013.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