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为什么史蒂芬·斯塔菲斯会娶一个对社交毫无兴趣的妻子。 被这么问时,他笑着说:“大概是frius sive ar dei吧。” 没人询问史蒂芬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笑他又在炫耀他是私立学校贵族毕业的了。 曾经有过男孩团体,毕业后大家都走上既定好的道路:银行家、政治家、实业家、国王、医生和律师……当然,学校里同样不缺离经叛道者。 而他,史蒂芬·斯塔菲斯,则完美地站在二者中间。 别人以为他在做会影响世界经济的技术和投资,实际上,他是一个吸血鬼猎人。 他还没告诉他们,身为一个吸血鬼猎人,他却爱上了自己应当杀死的对象,名为奈奈的血界眷属。 * “你不参加吗?今天的派对。” “不去。” “就在我们家哦,就,在,楼,下。” “不去。” “我们最近去看的那个展的那个艺术家也会来哦。” “不去!” “我在和他的画廊接洽,准备买下他最新的作品,就是你之前说还挺喜欢的那个——” “不去不去我说了不去啦!” 从被子里猛地探出头的女性,威吓性地露出了口中的尖牙,眼前的男人却完全没被吓到,而是一如既往地笑眯眯地看着她。 识相的家伙都将血界眷属当作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而他却像对待猫咪一样,揉了揉她炸毛了的头发:“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先下楼准备了。” 以前还不是这样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为吸血鬼的尊严,就消失不见了。 从和他结婚开始?从需要他提供血液开始?还是从再见的那天开始? 事情本不会发展成这样,就像是人不会和面包发生关系。 那么,是她过于变态了? 也不能这么说,吸血的冲动和其他的欲望联系在一起,无法克制并不是能够选择的。 这些其实都算了,但隔三岔五开派对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要聚至少三次,还是和不同的人,开头几次她还能和自己是人类时一样配合,那时她的性情大概还很温顺。 如今生活在一座不见太阳的城市里,安全是得到了保障,再要她与从前那般迎合他人的话题,只有敬谢不敏。 史蒂芬享受主宰派对的感觉,对她而言,只有折磨。 而且昨天那么晚才睡,得亏他能依旧能在九点雷打不动爬起床。天天说什么自己都老了,四舍五入已经三十五,体力根本和二十代时没差,技术上还更好了。 现在爬不起来的是她好吗。 牙狩,可怕! 奈奈窝回温暖的被子里,对于受到吸血鬼的诅咒而变成吸血鬼的她来说,能够用一定时间的睡眠替代进食。 她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昏黑。 床边放着一个小瓶,她拿起来,还是冰的。仰头灌下,液体进入喉咙时间,她的确活了过来。 楼下传来音乐声,门铃声,说话声。 仅仅隔着一扇门,却是两个世界。 仔细听的话,她还能听到史蒂芬的笑声,虽说社交也是为了工作需要,他却真的喜欢同他选中的对象打交道。 由于无法享受他的快乐,奈奈闹起了别扭,因此再也不参加派对,可又每每在这样的时候觉得孤单。 不仅是人,只要有心的存在,都能体会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