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后的动作,李贤就知道,“家常话”要来了.... 果然,天后叹息一声道:“贤儿,你也知道,礼部已经制定好了你皇兄的丧仪,所以丧礼也要进入最后的几个流程了。接下来,就是既夕哭,这是最后一次吊哭了,按理说,应该有亲近的人,守在灵柩前,主持一整晚,”“但是奈何,太子妃因为伤感,去了半条命,如今还要御医在一边守着才行。李光顺虽然是嗣子,但是年幼,承受不住夜间的风寒,至于你阿耶和为娘,也不适合亲自出面....” 听着天后伤感的话语,李贤立刻明白了,感情,今天她专门走一趟,就是为了让自己去主持既夕哭啊。 换做别的人,可能还会忌讳一下子,毕竟后世的乡村,戴孝尚且都是相当避之不及的事情,更别说站在死人棺材前,守着、顺便还要虚情假意地哭嚎一晚上了。 不过,李贤从来都是无神论者,哪怕魂穿这样最离谱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曾相信有神鬼存在于这个世界。 更何况,人家都张嘴了,不答应,岂不是不近人情? 想了一下,李贤抬起头道:“这样的事情,阿娘只需要派人带个信儿过来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呢?既然缺人,那儿臣自然应该去主持,不论是出于孝道,还是出于对皇兄的尊敬,也不能推托啊!” 听到李贤答应下来,天后顿时笑了。什么孝道尊敬的,在她看来都无关紧要。要求是要求,做到是做到,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不是担心姜暠的传话,命令般的口吻会让这孩子反抗,她也不会亲自走这一趟了。 另外,她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要当面说清楚。 拍拍李贤的脑袋,天后笑道:“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那好,待会儿,你多穿些衣物,母后送你去东宫。” “还有啊,承嗣今日给为娘送了一封信来,他已经在准备对付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大臣,你这口闷气,也算出了吧。” 已经开始对付了? 心头一凛,李贤虽然笑着点头,但心里还是很卧槽的。 武承嗣只是秘书监,说白了就是个图书管理员。对于官员的贬斥升迁,应该没有插手的机会才是。 不过既然他已经开始对付那些人,说明,很有可能吏部或者御史中,有她的人。 这太可怕了,原来除了武承嗣,她在朝堂中,已经埋伏了不止一手。 想想也知道,为了他,天后是不可能把所有底牌都掀出来的。 看来,前几次她执政,机会把握的很到位啊。 既然晚上要主持既夕哭,下午的功课就没法继续了。 看了一眼房氏,李贤道:“今晚本王不在,但是你自己也要好好学习,回来的时候,本王可是要考校你的。” 想起那一本的符号,房氏就欲哭无泪。但是既然男人家发话了,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天后奇怪的看了房氏和李贤一眼,但是涉及到夫妻之间的私事,她也不好过问。 在房氏的搀扶下站起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房氏的肚子,天后就忍不住偷偷叹息。 虽说房氏是她给李贤挑选的,但就像张氏说的那样,她也没想到这只母鸡不能下蛋啊。 现在还好,要是李贤成为太子以后,还是没有孩子的话.... 废了房氏的想法,只是才出现,就被天后掐灭了。了不起到时候,让她一样找一个嗣子也就是了。 见天后的视线在房氏的肚皮上一掠而过,李贤顿时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看样子,成为太子以后,真的有必要尽早造出个孩子,尤其是要造出一个儿子来。 寻常皇子的孩子问题,那是私事,没人干涉,最多天后这个皇后问询一下。而太子就不一样了,作为储君,一样需要孩子帮着撑腰。李弘的事情,就证明了“多子多福”的道理。 而朝臣们,对于这件事,比对他们的小儿子还要关心。 让房氏搀扶着天后先走,李贤跑回卧室,换了一套厚一点的衣服,这才追上她们,一起出门。 府门处,姜暠一脸的开心,在他身后,一个小宦官抬着一个箱子,看起来龇牙咧嘴的。 不用说,这箱子里的东西,绝对让姜暠很是满意。 皇帝身边的宦官啊,虽然自己马上要成为太子,但李贤觉得,他的马屁还是要拍一拍的。 跟着天后一起上了凤驾,里面果然如李贤预料的一样,跟一个小房间似的,桉子卧床柜子齐全。地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踩在上面,彷佛身在云端一般。 坐在桉子后,天后随手拿起一张纸,递给李贤问道:“你小时候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