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么大一笔钱呢。” 李荇斜眼看了张文山一眼,叹息道:“既然太子殿下答应你们了,你们只管用钱就是。这样的事情,过后再禀报也是一样的。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几百贯钱,对太子殿下而言,算不得大钱。况且,既然太子殿下答应了你们,就不会反悔。只要你们能保持忠心,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文山立刻严肃起来,伸出三根手指道:“我等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有半句虚言,卑贱者联盟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拍了张文山一巴掌,李荇无语道:“少来这些,去做你该做的事去吧。” 说完,他就把自己的印章取出来,交给了张文山。 张文山接过印章,激动的离开了。 看着张文山的背影,李荇拍了拍手,对角落里走出来的两个宦官说:“盯紧他,看看他会支取多少钱。” 下令完毕,他才长舒一口气。试探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影响太子殿下跟卑贱者联盟的关系。说到底,这些人是自己介绍给太子殿下的,自己就有职责,为太子殿下看管好这些人。 因为身处高位,他才更加清楚,哪怕是奴婢,有些时候,也是能坏事儿的。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奴婢的身份,才更容易坏事儿。 同样的阳光下,比起李荇的处境还要凄惨的,大概就是卑贱者联盟的一些年轻的宦官了。 他们中的一部分,是曾经被派遣到太极宫的倒霉蛋,因为太极宫没有太多眼线的原因,才得以被调到东宫。 既然做了宦官,那么,只有慢慢爬上去,才能活得更好,最底层的宦官,几乎就是卑贱的代名词。而想要上位,总要在主子面前多露面的。身在大明宫,好歹还有个盼头,但是被调到太极宫,可以说一辈子都被定形了。 而如今,机会来了。 被调离太极宫,就是好事儿。而为太子殿下效命,更是令人惊喜。 至于要经受训练,为太子殿下卖命,本来是令人犹豫的事情。但是,联想到太子殿下的仁慈,或许,卖命也不至于没了下场。况且,身处这样的位置,虽然危险,但是也能更快的获得功勋啊! 于是,虽然在烈日下背着石头运动,汗水哗哗流,但是他们没人抱怨一声,哪怕中暑昏过去,也没有叫一声苦的。 周荃藏身在凉亭里,看着外面还在吃苦的宦官们,开口道:“知道你们的心思,以为就算要遭受危险,只要能得功绩就好,是不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太子殿下仁慈,你们的效死,必定不会付诸东流。” “可是啊,你们想要为殿下效命,怎么也得有点用处才行。搜集情报,是个人就能胜任这样的工作,但是,效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你们得有足够的身手,这样才能完成殿下的命令。其次,你们得摆正心态。若是你们没有随时为殿下赴死的准备,而是时不时地想一些别的事情,那要你们何用?” “所以啊,你们且受着吧。说实话,你们都不是最适合习武的年纪了,短时间想要把你们培养成武学高手,这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为了让你们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到一定高度,就得这样折磨你们。好好想想,受不了的可以退出,我等都是联盟中人,断不会强迫你....” 听着周荃诱惑性的话语,却没人听。他们很自然地将这个声音给忽略了,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是他们脱离既定人生轨迹的唯一一个机会了。 烈日下各处发生的事情,李贤并不清楚。 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以后,出了一身的汗。 吩咐宫女准备浴桶,洗了个凉水澡以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走出书房,就见李荇大汗淋漓的等候在门口。 看了一眼地上的汗水痕迹,李贤叹息一声,对李荇说:“知道你忠心,但是傻乎乎地受着热,这不就是傻了吗?明天给自己准备个伞,多少遮蔽一下阳光,命人多送点凉水过来不行?” 李荇点点头,拱手道:“多谢殿下,奴婢知道了。刘大安等人已经到了崇文馆等候,您看是不是立刻过去?” 看了一眼日头,李贤点点头,吩咐道:“命人多准备一些凉茶送过去,今天这天气有点热啊,也不知道崇文馆什么样子。” 见李荇吩咐人去准备了,李贤这才回到卧房叫上太平,到宜春宫叫上李显,兄妹三个一起朝着崇文馆走。 看着坐着步辇还要让人打伞扇风的太平,走路的李贤忍不住说:“太平啊,你这平时得多走走才行。你看看,姑娘家家的,胖成了什么样子。” 步辇上的太平毫不在意道:“胖点就胖点吧,阿耶阿娘喜欢就行。再说,妹妹现在是出家人了,将来不打算招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