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一声,李贤笑道:“明长史不必自责,到底是孤在探求你的本事,有所隐瞒也是应该的。不过,既然你说还缺了一项,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学,如何?” 见太子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明崇俨虽然无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李贤每天上午的习武过程中,又增添了一项藏形匿影。 只从字面的角度理解的话,藏形匿影,跟躲猫猫没什么区别。但是,就连后世的特种冰都要钻研的学科,它又岂会是那么简单。 虽然现在还只是唐朝,但是,千百年来,战场上的斥候,死掉的又何止上万,自然积累下了足够的经验。 是的,藏形匿影之术,就是脱身于战场上的斥候藏匿之法。作为大军死亡率不弱于冲锋营、敢死队一类组织的职业,斥候想要活命,就需要在藏匿上,下足够的功夫。其涉及到的学问,远远不是一两句就能概括的。 上午习武、下午安排赈灾的事宜,晚上陪小老婆,偶尔还要早起,参加朝会,李贤的生活,依然忙碌的很。 不过,跟忙碌的李贤比起来,郑温,就要清闲的多了。 五姓七望的集会过后,他因为大怒攻心,瘫倒在床,然而,不过是第二天,郑家族中的三个族老,就赶到了长安,站在他的床前,面无表情的宣布了郑家族会的决定。 “即日起,免去郑温族长、家主之职,因其与太子斗气,接连损失家族力量,特罚其领一等家法三十,并返回族地,闭门思过三年!” “即日起,族长、家主之职责,由郑硕接替!” 一等家法? 守在病床前尽孝的郑温长子郑浩,直接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族老,父亲如今正病重,就算要领家法,是不是等他老人家好转一些再领?一等家法三十?就算是晚辈,也承受不起啊!” 寻常人家的家法,也就是一根枣木棍一类的东西,但是,郑家的不同,除了明面上的家法以外,还藏匿着更高级别的家法。 至于一等家法,说白了就跟铁棍没什么区别了。而且,只要是家法,都要求行刑的人,用尽全力。挨三十下铁棍,已经跟处死没什么区别了。 新任的家主郑硕,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郑浩,叹息道:“也罢,看在郑温在任多年,只是晚节不保,再加上你如此孝顺的份上,就等他病好了,再行家法吧。” 病好了,接受三十一等家法,也是九死一残。 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几十年,却换来这等下场,病床上的郑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不用手撑着,就挺起了上半身。 指着感慨的郑硕,郑温哈哈大笑道:“郑硕,老夫用不着你假慈悲,不过三十家法,而已,老夫现在就接,来啊!来啊!!来啊!!!” 一连三声,一声比一声高昂,第三声过后,郑温目眦欲裂,嘴角溢血,一动也不动了。 看着郑温犹如怒目金刚的样子,郑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郑温却还是那个样子,郑浩试探着触碰了一下父亲,却发现,父亲一点反应都没有。 竟然.... 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