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哪怕当地的人不敢对他们造次。 西域之地实在是太混乱了,甚至有几千人就成立一个国家的例子。一天的时间,行程快一点的,没准儿能走三四个国家。 于阗、龟兹、昭武九姓....这些消弭在历史长河中的族群,一部分选择了归顺,一部分也如同突厥的残存部族一样,选择了离开祖地,到西域谋求安身立命的新土地。 如此以来,就导致西域之地,几乎处处是狼烟,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战斗。 这样混乱的地方,紧挨着的突厥,又怎么可能安生? 被大唐驱赶着跑到了那片荒凉的土地,如今向西遇到了阻碍,没办法发展的时候,回头再面对大唐的时候,就忘记了曾经的伤痛? 说到底,那个勃什么玩意儿的可汗,也不是什么精明人。 虽然这么想着,但李贤还是对阿史那塔格说:“既然是误会,那解开就是了。不过阿史那叶护,突厥这一次的异动,让父皇很是震怒啊,你们....” 阿史那塔格毫不犹豫道:“殿下放心,我们这一次的进献,一定会让大唐皇帝陛下满意的。” 说完,他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一次,使节队伍带的礼物,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勃陀的,剩下的大部分,才是他带来的。做事情的时候,需要做好所有的准备,在他看来,多带一些,才能对大唐展示突厥的顺服,退一万步讲,万一的万一,大唐真的自顾不暇,他带来的这些东西,也可以成为他套取大唐机密的本钱不是? 不过,万一不成了,这些东西,只能当礼物送给大唐皇帝,免得两国真的打起来。 他很清楚,当初大唐没有对突厥残存部族痛下杀手,不是因为怜悯,而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大唐的屏障,阻挡西域那混乱之地的战火。可是一旦突厥真的惹恼了大唐,那下场....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再次偷偷的叹息一声,阿史那塔格忽然感觉自己累的不行。或许,不单单是因为旅程即将结束,还因为心累。 不过,既然他当初选择了智者之路,就必须得承受这些啊。 见阿史那塔格不说话了,李贤就对着两个宦官使了个眼色。周荃调教出来的宦官,自然是聪明的,他们很自然的控制着马匹将阿史那塔格给挤到了后面,给太子殿下和太子良娣,留出了自己的小空间。 虽然他们做得很对,但还是会错意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李贤,根本没有闲情逸致跟小老婆谈情说爱,而是带着一阵阵的后怕,强行压制着自己的脸,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 聪明人都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往最坏的情况下考虑。 阿史那塔格毫无疑问是聪明人,所以别的突厥人听到消息狂欢的时候,他反而保持了冷静。 而李贤,他自认也是聪明人,那么,自然也会想到最坏的情况。 没错,西突厥确实日落西山,自顾都不暇了。但是,作为突厥人中血脉最纯正的一支,他们至今对于安西都护府的突厥人部族,依旧有着影响力。 没错,虽然突厥国,就剩下不多的人了,但是,突厥人,却没有减少太多。毕竟,更多的牧人,因为舍不得自己的牛羊,舍不得自己的牧场,舍不得祖先的土地,选择了归顺。 只是,这种归顺,是建立在大唐足够强大,他们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正如他之前担心的那样,一旦大唐撑不住现在的局面,他们的所谓忠心,恐怕不会有多少。 在这个血脉决定一切的年代,他们对中原人的临时忠心,在本部纯粹血脉的号召下,将会不堪一击。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程度,或许,突厥的死灰复燃,只是旦夕之间的事情而已。 队伍在官路上缓缓前进,作为护卫队伍头头的李贤,还有使节队伍头头的阿史那塔格,一个面色深沉,一个面无表情,但是内心里,都是那么的跌宕起伏。 因为是慢慢赶路,一直到午后,一行人才回到了长安。 鸿胪寺的迎接队伍,早早的等候在了长安城门前。 突厥本部的人,跟吐蕃人还不一样,需要特殊安排的。 如今,维持着突厥国名号的可汗,跟安西都护府突厥人的临时领袖可汗,已经是两码事儿了。正因为如此,将两个人群分开安置,是很有必要的。甚至于,不管是那一支,都会有鸿胪寺的官员全程监视。 毕竟,谁也不想大唐国土范围内的安西都护府,出点什么问题。如果是因为两个使节队伍交流的原因,最先承受罪责的,就是鸿胪寺。 见阿史那塔格被鸿胪寺带走了,李贤也就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