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徐大灯郎,我喜欢你这份骨气,今晚你还去巡北垣。” 徐志穹一脸木讷道:“去,就去,多走走,无妨。” “好,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当晚徐志穹又去了北垣,巡夜路过城门,遇到了昔日同窗,那位喜欢研习兵法的伍善兴。 在考场上,伍善兴恳请武师给他出了一道和兵法相关的题目,希望引起兵部侍郎的注意。 虽然隋智没有留意到他,但伍善兴还是靠着武师们的引荐去了兵部。 可到了兵部并没有混上什么好差事,最终当了城门尉。 官职带个尉字,听着挺大,其实就是个守城门的什长,手下有十名守城卒。 刚去兵部上任,上司让他现在城门值夜一个月。 伍善兴心里郁闷,见了徐志穹,拿了些肉干,烫了壶酒,两人喝了几杯,发了发牢骚。 “志穹,偌大的北垣,就你一个人巡夜?” 徐志穹抽抽鼻涕道:“今夜是这样,只,只怕以后也是这样。” 伍善兴叹道:“我以为只有兵部多宵小之徒,没想到皇城司也是如此。” 徐志穹连连摆手道:“这,这话,不当乱说。” 伍善兴一笑:“怕我牵累到你?” 徐志穹摇头道:“我,我怕什么牵累,我,我就一个人,我是怕你手下人……” 伍善兴看了看手下的士卒,他们各自站岗巡哨,貌似什么都没听见,伍善兴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且不说这烦心事,说说咱们书院往事吧……” 两人闲聊半响,又喝了几杯,徐志穹提上灯笼接着巡夜,点完了四盏守夜灯,他去了白芍药茶铺。 这里是个正经茶铺,老板娘二十许人,长得漂亮,多买几杯茶汤,可以偷偷亲一口。 白芍药茶铺每个月都要向王世洁叫一吊钱的月钱,但徐志穹给老板娘免了,老板娘请徐志穹喝茶,给了徐志穹一些好茶饼,还让他亲了一口。 喝完了茶,徐志穹接着点灯,路过林二姐花糕铺,又去买了一斤花糕。 林二姐以前每月要向王世洁交八百文月钱,徐志穹给她免了,林二姐比老板娘长得更俊,多给了徐志穹半斤花糕。 虽说人家是姑娘家,不太情愿,但也让徐志穹亲了一口。 点完了所有的守夜灯,听着打更人敲锣打梆子,快到五更天了。 徐志穹伸个懒腰,又去了勾栏。 在勾栏待了一个时辰,徐志穹和昨天一样,在天亮的时候回了掌灯衙门。 如此反复,大家都习惯了。 每到二更天,伍善兴在城门下准备好酒菜,等着徐志穹喝酒聊天。 到了三更天,白芍药茶铺准备好了茶汤。 到了四更天,林二姐准备好花糕,再往脸上多扑些香粉。 到了五更,勾栏里打扫好雅间,准备好果子,还叫一名舞娘下来候着,给徐志穹捶背揉肩。 到了天亮,徐志穹准时回到衙门,听着王世洁瞎比比两句,散值之后回家,谁也不伺候。 到了第六天,散值之后,徐志穹没回去。 他看见牛同学正在西院工坊里打磨灯杆。 牛玉贤,墨家九品修者,目前正跟着掌灯人学习技艺,掌灯人下班了,他还在这练技术。 徐志穹凑到跟前,看着灯杆道:“这,这东西到底怎么用?” 牛玉贤抬头道:“王灯郎没教你吗?” “王灯郎怎么肯教我?他就让我巡夜,什么都不让我学。” 牛玉贤眨眨眼睛道:“那我又凭什么教你?” “我给钱!”徐志穹摸出了一粒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