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境界。 他想象自己身处在勾栏里,正在看舞娘的表演。 此刻他心无旁骛,全无半点杂念。 时间在他的意念之中已经静止,只要勾栏不散场,看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半个时辰之后,水花沸腾,徐志穹出锅了。 钱立牧张着嘴,半天闭不上,嘴里的羊肉都掉在了地上。 “小兄弟,为兄我也算有些天赋,当年升九品中的时候,却在这汤锅里泡了四个时辰,你半个时辰就破茧了!” 徐志穹谦逊一笑:“钱兄谬赞。” 钱立牧吩咐仆人给徐志穹准备了一身干衣裳,又帮徐志穹把湿衣和随身物品包裹好。 那两个仆人不敢动徐志穹的烧火棍,钱立牧也不敢动。 “小兄弟,这东西是哪位前辈送给你的?” 徐志穹低下头,没说话,他不能报出道长的名字。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道长的名字。 钱立牧道:“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凭你这身好天赋,也难怪会得到高人赏识。” 徐志穹连连摆手道:“钱兄羞煞我,我哪有什么天赋。” “贤弟不必过谦,在赏勋楼,你处在化蛹的关头,身体不能行动,却还和孙俊福周旋了那么久,足见你天赋非比寻常。” 这算是天赋么?这算求生欲吧? 徐志穹憨憨笑道:“原来钱兄一直都看护着小弟。” 钱立牧道:“我一进门便看到了,可你一语不发,想必是信不过钱某,钱某也不想惹你生疑,所以故意先行离去,却又觉得放心不下,姑且在赏勋楼外多待了一会。” 徐志穹连声道谢:“多谢钱兄屡次相助,这番恩情,小弟……” “不要说什么恩情,”钱立牧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且向那位高人多提提我名字,钱某已是感激不尽,两度相逢,钱某还不知道贤弟的名字,贤弟应该有判官之名了吧?” “有!”徐志穹郑重回答,“判官之名,马尚峰。” 钱立牧看着徐志穹,森森杀气渐渐袭来。 这是怎地了?他生气了? 生哪门子气呢? 钱立牧压低声音道:“看来贤弟知道我在凡间的身份。” 徐志穹愕然道:“此话从何说起?” 钱立牧又道:“我性情洒脱,不拘于俗礼,于烟花之地颇有眷恋,可贤弟何故出于相讥?” 徐志穹明白了,这位钱兄喜欢风月之所,他以为徐志穹在故意骂他。 “钱兄,你误会了,我这名字就是那位高人起的,取崇尚高山险峰之意。” “原来是这么个马尚峰……”钱立牧沉吟许久道,“这个,贤弟,你若是与那高人有深仇大恨,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了。” …… 四更时分,徐志穹回到了家里,把湿衣打开晾在院子,又把剩下的功勋拿了出来。 之前剩下二十八颗,又从孙俊福手上抢来了十八颗,一共四十六颗。 徐志穹取来一壶水,一粒一粒把金豆送进了嘴里。 九品中的体魄大不一样,徐志穹吞的一点都不费力,吃下了功勋,调息片刻,徐志穹把舞娘陈九儿的一缕头发拿了出来。 答应老孟的事情还没办呢。 徐志穹要这绺头发,自然不是去找童青秋算卦,这要是能算得出来,童青秋也不用卖药丸了。 他是要带着这绺头发去小黑屋。 集意于丹田,连具三次腾跃入云之象。 换做以前,这套操作至少要两次呼吸的时间,而如今的徐志穹只是眨了下眼睛,一秒钟不到,已经身处小黑屋之中。 控制意念,就和控制手脚一样灵便,这就是九品中段带来的质的变化。 “道长,你在吗?你还睡着吗?” 呼唤几声,不见回应,徐志穹只能自己操作了。 按照道长教给他的方法,把意念集中在某个场景,攥紧那绺头发,就能用头发的视角复现那段场景。 徐志穹先从当晚喝止判官的场景入手,因为当时他在场。 画面严重抖动,从头发的视角来看,宦官的衣袖确实有一处破口,但看不清破口里面的情形。 接下来徐志穹和宦官对战,陈九儿脱离了宦官的控制,头发的视角也就失去了作用。 得往前追溯一点,可怎么追溯呢? 之前能看到黑狗的种种画面,是因为徐志穹事先在孽镜台上看到过黑狗的罪业。 至于陈九儿此前如何与那判官撕打,徐志穹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