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人把散播流言者抓起来!” 粱季雄愕然道:“只要压住流言,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两人正在争执,又听苍龙卫来报:“皇帝陛下来了。” 粱功平皱眉道:“他这时来了,却要作甚?” 粱季雄道:“还能挡驾不成?快请陛下进来!” 昭兴帝走进大殿,身后跟着翰林院学士、侍读、侍讲和史官修撰。 看到翰林院众人,粱功平心头一紧。 尤其看到史官修撰,粱功平的汗都下来了,他平生最厌恶史官。 昭兴帝看着两位长老,突然跪在了地上。 两位长老大惊,扶也扶不起来,只能陪着昭兴帝一起跪着。 梁功平道:“陛下,这却为何故?” 昭兴帝道:“朕德薄能鲜,今愿将皇位让与贤康,请二位长老做个见证!” 做见证? 这种时候做见证? 这不成了逼宫么? 粱功平一哆嗦,看到史官拿出纸笔,已经开始记录了,赶紧劝阻道:“陛下莫要听信市井谣言!” 昭兴帝摇头道:“此非谣言,此乃朕肺腑之言,朕为大宣社稷,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朕只有玉阳这一个儿子,却不能让他死于贤康之手。” 粱季雄无言以对。 史官还在一字一句记录。 粱功平试图寻找和稀泥的入口:“太子遇刺,这事不能说就一定与贤康有关,圣德长老已经去怀王府上调查此事,不日便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昭兴帝一脸茫然的看着粱功平:“圣德长老去找贤康,是要惩治贤康,还是要和贤康联手杀朕?” 粱功平一脸惶恐:“陛下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圣德长老这一去,是为了……” 昭兴帝转脸看着史官,缓缓道:“圣慈长老,你说慢些,我怕史官记录不及。” “这,这又是何必……”粱功平低下了头,偷偷看了看史官。 他真恨不得上前把史官的笔抢下来,把他手里的纸撕碎! 粱季雄道:“陛下不必担忧,我立刻去怀王府上,把贤康抓来,给陛下一个交代。” 粱季雄起身要走,粱功平赶紧跟了上去。 你去了,把怀王抓回来了,你当了忠臣。 我怎么办? 我在这陪着皇帝,听他数落挖苦,却在史官笔下当丑角? 有朝一日当了星官,翻开大宣史书,我都抬不起头来。 “我跟你一并去吧,这是宗室的大事,咱们三个得一起处置。” 昭兴帝长叹道:“朕带妻儿于宫中等候消息,倘若三位长老和贤康都容不下朕,朕甘愿一死,恳请长老容我孩儿一条生路!” 粱季雄和粱功平一刻都不敢耽搁,再不走,他们就成了怀王的同伙。 苍龙长老出门从不带随从,两人一路疾行,很快到了怀王府,看门小厮正要进去通传,被粱季雄用八品盘蟒之技缠住,直接绞晕了过去。 两人一路开着苍龙霸气进了正院,侍卫、婢仆全都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到了正厅门口,只见怀王还在和粱世禄对饮,几十名舞姬披着薄纱,正在翩翩起舞。 两人走进正厅,看着怀王。 怀王彷佛没看到两人,先给粱世禄敬了一杯酒,粱世禄举杯,一饮而尽。 粱季雄和粱功平越看越觉得奇怪。 粱功平吩咐舞姬退下,舞姬只顾跳舞,没有反应。 他本想用九品技龙怒之威强行中断歌舞,可又看见粱世禄在眼前,这么做恐折了他面子。 粱季雄走到怀王和粱世禄近前,看了片刻,惊呼一声道:“这是傀儡!” 粱功平正当愕然,忽见正厅大门关闭,舞姬各执长剑,冲杀过来。 “怀王”拔剑而起,“粱世禄”也站起身来,正厅之中近百“人”,将粱季雄和粱功平团团包围。 这些都不是人,都是傀儡,这是苦修工坊坊主叶安生送给怀王的大礼。 可即便是傀儡,也够粱季雄和粱功平支应一阵。 别看叶安生只是四品,但这套傀儡是整个苦修工坊能工巧匠多年来的心血。 无论是哪个道门,多高的修为,除非有像金蚕那身铜皮铁骨,否则不要与准备充分的墨家硬钢。 粱季雄专心应战,粱功平却在担心另一件事。 粱世禄到底去哪了? 他是和怀王一起举兵谋反,还是…… 他在大厅之中闻到了一丝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