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穹晃了晃灯笼,“这就是掌灯衙门的公堂,这几人当街行凶,已被正法,你还去投什么桉?” 程巧七看了看徐志穹的灯笼,低声问道:“你真的是提灯郎?” 徐志穹点点头道:“以后再有儒生欺侮你,你就放火烧他们,烧完了就往掌灯衙门跑,告诉看门的,你是徐志穹家的亲戚,记住了吗?” 程巧七总觉得徐志穹这名字耳熟,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徐志穹让程巧七赶紧回家,他提着灯笼接着巡夜。 至于这三具尸体,就放这晾着,且看龙怒社作何反应。 前方有一个卖花的老翁,徐志穹上前挑了一支上好的干花,准备去罚恶司送给夏琥,却听老翁要价五两银子。 徐志穹一惊:“你疯了怎地?” “贵了么?”老翁看着徐志穹道,“我也是第一天卖花,倒是觉得挺有趣的,你说多少钱合适?” 单从长相上,徐志穹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这声音上多少有些耳熟。 “二哥,苍龙殿的日子再怎么不济,你也不用出来卖吧!” “卖花!”这老翁是粱季雄假扮的,“还别说,这营生挺有趣的。” 话音未落,粱季雄一招盘莽之技把徐志穹定住,拿来一条绳索,把徐志穹捆住,三下两下塞到竹筐里,挑起担子,走进了一家民宅。 进了民宅,粱季雄抱起竹筐进了里屋,对太子道:“人请来了。” 太子一愣:“人在哪里?” 粱季雄道:“人在筐里。” 太子怒道:“这是作甚,赶紧放出来!” 粱季雄把徐志穹放了出来,太子赶紧上前解开了绑绳,徐志穹愕然道:“殿下,你怎么出宫了,这是要做甚?” “殿下出宫,是为朱雀宫之事。”粱季雄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陛下不给郁显国军械,京城朱雀宫当天便走了六百修者,我和太子本想筹措一批军械,先把事情应付过去,可没成想……” 徐志穹道:“没成想,梁大官家非但没同意,还差点治了你们的罪。” 粱季雄点头道:“此计不成,我苦思一天一夜,又生一计,此事却须与你商议。” 徐志穹道:“是何计?” 粱季雄一怔:“计策就是,此事必须与你商议,然后我就把你绑来了!” “这也算计策?你直接说让我想办法就是了,”徐志穹哼一声道,“既是让我想办法,好歹把我请过来,你绑我来作甚?” 粱季雄道:“若是只有老夫一个人,把你请到苍龙殿就是,可太子殿下却要避嫌。” “太子殿下又被连累了,”徐志穹叹道,“二哥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办得莽撞。” 太子在旁点头道:“二哥,你这事办得确实莽撞。” 粱季雄蹬起眼睛,看着太子道:“二哥也是你叫的?” 太子指着徐志穹:“我们两个是兄弟。” 粱季雄看着太子:“我是你祖宗!” 徐志穹咳嗽一声:“咱们先说正事,你们想给郁显送军械,这事为什么不找别人提出来,非得你们自己提出来?你们不知道梁大官家厌恶你们么?” 太子哼一声道:“这等事,二哥若是不说,别人谁还敢说?” 徐志穹笑道:“为何不敢说?” 粱季雄叹道:“这不是违忤了皇帝的本意么。” “违忤他本意的事情多了!御史台的御史是做什么的?王彦阳那群有骨头的人肯替你们说话吗?” 太子没作声,粱季雄思量半响道:“给郁显军械这件事,确实有些……” 徐志穹接过话头:“确实有些丢人,军械如此宝贵,送给别国在常人看来就是丢人的事情,丢人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跟着去做。” 太子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为了宣人能吃饱肚子,丢人就丢人了,我倒也不在乎。” 徐志穹道:“想让宣人吃饱肚子,需要留下朱雀修者,这和给郁显国送军械是两回事。” 粱季雄皱眉道:“我前面都白说了是怎地?我时才不是告诉你了,郁显使者墨迟要求我们赠送一批军械,皇帝不肯答应,他就吩咐朱雀修者回国,这怎么能是两回事?” 徐志穹道:“你说第一天走了六百多朱雀修者,第二天走了多少?” 粱季雄摆摆手:“这我怎会记得?” 太子道:“我是记得的,第二天走了一百多人。” “第三天呢?” “几十人吧。” “第四天呢?” “好像没到十个人……” 徐志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