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车罗沙咆哮一声,抱住了科古蝉。 他想把科古蝉抱成肉泥,可惜他没这份气力。 科古蝉揪着车罗沙的头发,把他摁在了地上。 “你这把头发梳的可真整齐!大宣女巫说了,活的最好,死的也可以,别逼我杀了你。” …… 黄昏,科古蝉把车罗沙交给了楚信,两万图奴大军当晚投降。 涌州境内,所有图奴被清理干净,接下来有两个件事情,需要太子做个决断。 一件事情不是那么紧要,这两万图奴该如何处置? 楚信的建议是杀了,这样可以节约军粮。 但太子不想杀了他们,眼下军粮十分充足,留下他们另有用处。 还有一件事情十分紧要,这场战争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攻打图奴本土? 这件事情有些难办,首先楚信手中并没有十万大军,正规军不过五万,剩下两万山匪,战斗力不能和正规军相提并论。 但在涌州中的战事之中,宣军战损极小,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此刻的状况正处在想打很勉强,不打很可惜的境地。 太子决定要打,梁季雄很是激动! 但楚信必须把战局讲明:“率领七万多人长驱直入,与图奴平地一战,则胜券在握,倘若攻城拔寨,难说鹿死谁手。” 攻城,意味着巨大的伤亡,一旦惨败,再难翻身,纵使惨胜,倘若伤亡过甚,非但不能占领城池,还有可能遭遇反扑,以至涌州得而复失。 梁季雄叹道:“攻城拔寨,战损是多了些,可却不该错过如此良机。” 太子一笑,这却回到了第一个问题:“纵有伤亡,也不该是我大宣之军,留下那两万图奴,正好派上用场。” 楚信愕然道:“殿下想让图奴俘囚做先锋?这恐怕不妥,这些图努人一旦重回故土,必定不服管束,阵前只怕要倒戈。” 太子看了看徐志穹,徐志穹看了看童青秋。 童青秋思量许久道:“十天时间,可令图奴百依百顺。” “十天等不得,”太子摇头,“兵贵神速,最多五天!” 童青秋叹道:“罢了,五天就五天!” …… 涌州收复,消息传到了京城。 全城欢庆,张灯结彩,伶人现写本子,戏名《破毛刹》,各处勾栏,连开大戏三天三夜,座无虚席。 御史台里,王彦阳已拟好奏折,请昭兴帝让位于太子,数十御史纷纷响应。 张竹阳有些犹豫:“这事情,先得与内阁商议,还得问过宗室诸王。” 王彦阳道:“张御史人脉甚广,此事还仗足下出力,张御史千万不要推脱。” 张竹阳干笑道:“老御史却看得起我,张某人微言轻,社稷承嗣之事,岂敢轻易妄言?” 邱栋才冷笑一声:“求他作甚?我等为家国社稷,直言进谏,何须与此宵小白费口舌?王彦阳,你若是怕了,这奏章我写便是!” 王彦阳皱眉道:“邱御史小觑吾也,王某已经将奏章写好,今日便要送到皇宫!” …… 阴阳司里,太卜坐在青灯前,一遍一遍打磨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信手一挥,在半空之中绘出一副书卷,自太子出征以来,京城各处的消息都在书卷之上。 有北境的消息,有皇宫的消息,有内阁消息,有六部的消息。 把所有消息梳理一遍,确系无一遗漏,太卜得到一个结论。 除了司礼监的内侍和被困在星文阁的公孙文,没有人想再见到昭兴帝。 时机成熟了。 弦月求见,给太卜献上了一个梳妆盒。 她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太卜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支走弦月,太卜再一挥手,眼前出现了一面铜镜。 太卜打开梳妆盒,拿出一包胭脂,在脸上擦了少许,埋怨一句道:“艳俗!” …… 李七茶坊之中,李沙白画了一幅新作,铜镜之前,一女子正在梳妆打扮。 何芳赞叹一声道:“这是哪里的女子,怎会如此俊美?” “殿下不认得此人?”李沙白笑道,“这可是殿下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