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言官谏臣,奏疏如雪。 宗室之中,甚至出现了让昭兴帝退位的声音。 昭兴帝也很愤怒,又下了一道诏书,愤怒的揭穿了内阁首辅任颂德的阴谋,说这些事情都是任颂德逼迫皇帝做的。 昭兴帝本想把任颂德处死,以平息风波。 没想到图奴很喜欢任颂德,他们警告昭兴帝,不准杀任颂德,非但不能杀,还得封任颂德为公爵,否则再度开战。 昭兴帝再也不想上战场了,他立刻封任颂德为护国公,此人现在还活着,依旧是公爵。 李沙白把当年签订《沃云和书》的前因后果全都画在了画卷上。 接连画了十几幅,李沙白叹道:“自我大宣开国以来,若论周旋权术,把持臣民,没有任何一任国君比的过昭兴! 但若论开疆拓土,攘斥外敌,昭兴却比任何一任国君都要懦弱愚蠢! 此人真是无从捉摸!” 太卜道:“昭兴对郁显皇倒也有几分强横。” “那是因为郁显皇势微,昭兴自然强横,待郁显皇势强时,昭兴自然会低头。” 李沙白画了一幅画,画面上,郁显皇帝正在和蛊士作战。 “蛊门星官陨落,郁显皇正在吞并蛊门势力,如今连战连捷,这件事,太卜应该是知道的。” 李沙白又画了一幅画卷,画面上,郁显皇率领大军北征大宣。 “郁显皇此时肯定为此犹豫,若是他能统一郁显,留着昭兴自然有利, 若是他无力统一郁显,太子继位对他有利, 因而他让山艳一直拖延,让昭兴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太卜明白了山艳为什么不杀昭兴帝,但有件事情,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杀不了昭兴?没有一个凡人能逃过我的毒药。” 其实这个问题,太卜应该能想清楚,然而行刺失败,太卜受了严重打击,思绪乱作了一团,什么都想不明白。 李沙白能理解太卜的境况,他继续作画,画出了一个昭兴帝,画出了他满身的嘴和蛊虫。 李沙白一挥手,画面出现了变化。 昭兴帝身上蛊虫没了,他面带笑容坐在画卷中央。 太卜按住眉心,阵阵剧痛袭来,这回他的思路清晰了,该想明白的,也全想明白了。 李沙白道:“昭兴身上有饕餮残魂,饕餮能吞噬万物,也能消化万物, 他那满身的嘴把昭兴身体里的毒都给消化了,毒药不能繁衍,化了就没了,所以太卜的毒药,毒不死昭兴,反倒把满身能繁衍的蛊虫都给毒死了,因而说,太卜救了那昏君。” 向来觉得自己算无遗策的太卜,揉着额头喃喃低语:“怎会如此?这可怎地是好?” 徐志穹怒道:“还能怎地?事情都被你搅和了!你说你吧,行刺就行刺,一刀砍了他就是,又扮女人,又挤良心,弄那么多花活作甚?” 太卜抬起头,看见徐志穹坐在了身边。 他是何时来的?从哪里来的? 这是李沙白的手段? 太卜惊曰:“狂生,你何时回到了京城?” 徐志穹道:“这哪里是京城,这是图奴的南御行省!” 这是图努国南御行省的蓝索城,图努南方最大的城市。 在这座城市里,也有一座李七茶坊,和京城的李七茶坊几乎一模一样。 徐志穹看着满屋子的画卷,只觉得十年前的《沃云和书》又要上演了。 “怎么办?这仗白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