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一见。 要是普通御史就算了,刘江浦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张竹阳是个狠人,他和六公主往来甚秘,以前曾参倒过不少官员,这让刘江浦多少有些忌惮,因此决定今天前来见他。 “事关紧要,刘某自然要谨慎些,”刘江浦见张竹阳和传闻中一样,说话有些刻薄,却也不再客套,直接问道,“张御史曾说,剿孽军中,有人对刘某有些误解,不知刘某到底得罪了哪位大人?” 张竹阳微微一笑道:“刘同知且猜猜看。” 刘江浦眉头微蹙,对张竹阳的态度极为不满。 在滑州,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 纵使在京城,二三品的大员,也对刘江浦以礼相待。 一个区区六品御史,说话为何如此猖狂? 少顷,刘江浦眉头舒缓道:“若是刘某得罪了玉瑶公主,还请张御史为在下美言几句,若是得罪剿孽将军,在下改日再去谢罪, 若是有旁人想陷害刘某,且由他去吧,宵小之徒,蝇营狗苟,刘某实在懒得理会。” 刘江浦的意思很明确。 如果是得罪了六公主,我愿意请你摆平此事,但在我眼中这不算什么大事,你也别狮子大开口。 如果得罪了粱贤春,我找她赔个礼就是了,这事根本用不着你。 如果得罪了其他人,我都懒得理会。 刘江浦从浮板上端起茶杯,示意徐志穹如果没什么别的要说,他就要送客了。 徐志穹一笑:“刘同知好气魄,看来除了玉瑶公主和剿孽将军,其余人,刘同知都看不入眼?” 刘江浦冷笑一声道:“气魄谈不上,刘某为人端正,不怕小人摇唇鼓舌。” 徐志穹道:“剿孽军中,还有一人,杀过怀王世子,杀过图奴储君,在碌州的时候,把知府和同知一并剐了,这人也入不了您的眼?” 刘江浦沉默片刻道:“不过一个提灯郎而已。” “好!刘同知真乃英雄!张某用错了心思,大老远跑滑州一趟,当真自讨没趣!”徐志穹赞叹一声,自嘲一句,沿着台阶走出了汤池。 刘同知忽道:“且慢,张御史,稍坐片刻,容某再做斟酌。” “斟酌甚来?”徐志穹冷冷一笑,“张某还赶着回家省亲,告假不易,这光阴却比真金白银还宝贵。” 真金白银,刘江浦明白了意思:“张御史,咱们少坐片刻,再好好商量一下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