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条律法?” 公孙文道:“他们不循古礼就是罪!” 余光远道:“我且问你,大宣哪一条律法里提及了古礼?” 公孙文抿了抿嘴唇,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不好回答就不回答,公孙文不需要回答余光远的问题,他找个帽子先给余光远扣上。 “律法没写又怎地?律法乃天子所定,天子既遵循古礼,律法也就该改了!余尚书,你只说律法,不说天子,难不成是在藐视圣上?” 余光远不接这帽子,直接戳公孙文的要害:“既是改了律法,诏书何在?” 公孙文嗫嚅半响道:“圣上正有修改律法之意,今日叫你等来此聆听神谕,就是为了修改律法之后,让你等心服口服!” 礼部尚书突然走到公孙文面前道:“既是让我等心服口服,为何要动枷锁?为何要打伤两位御史?古礼若是容许你等肆意伤人,岂不成了恶礼!” 吏部尚书上前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凭甚殴打朝廷命官?圣恩阁名册之上只有两百余人,可你手下有上千人不止!” 内阁首辅严安清开口了:“今日若不放了几位御史,我等绝不进凉芬园一步!” 公孙文狞笑一声:“你等佞臣,这是要造反了!你等既是抗旨,且一并用枷锁锁了,交给圣上处置!” 话音落地,群臣毫无惧色。 公孙文紧锁眉头,正在思量对策,忽听百姓之中有人议论。 “说的是呀!凭什么就打人?” “不是让我们听神谕么?听就听呗,打人作甚!” “要是真神认了这古礼,我们也认了,你现在就逼着我们下跪,凭什么呀!” 有人站了起来,圣恩阁的差人又上前打人。 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这几个差人也就九品修为,百姓趁机将他们围住,开始只是推搡,而后直接变成了围殴。 所有百姓全都站了起来,公孙文大惊,急忙用浩然正气压住了百姓的怒火,赶紧吩咐手下人往园子里送信。 昭兴帝坐在龙椅上,正享受着宗室们整齐的跪拜,忽听司礼监掌印太监齐安国来报:“陛下,出事了……”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昭兴帝阴森一笑:“让他们来就对了,逆臣,刁民,早就不该留! 让公孙文不必与他们争执,不想带枷,就把枷锁解了,不想跪着,就让他们走进来,反正日后都要跪着!” 齐安国传令去了,陈顺才悄无声息在昭兴帝背后站着。 收到皇帝的命令,公孙文的态度立刻反转:“诸公,在下就是这个脾气,做事情急切了些,可一颗心都是为了圣上。” 言罢,他命令手下解了几位御史的枷锁,又给王彦阳和邱栋才分别赔了礼。 安抚半响,群臣进了凉芬园,百姓也跟了进去。 走在半路上,吏部尚书低声道:“余尚书,今日你仗义执言,却让老夫满心钦佩。” 余光远一笑,没有说话。 仗义谈不上,余光远跟王彦阳和邱栋才也没恁多仗义可讲。 但今天他不能跪着进凉芬园,因为他收到了消息。 他儿子余杉就快回来了。 儿子在北境打了胜仗,这战功,皇帝自然是不会认的! 他不认无妨,我认! 这种时候必须站直了膝盖,不能落了儿子的威风! 看着不停跪拜的皇室宗亲,百姓们纷纷议论。 “这真是听到了神谕?” “听说他们在这跪了一天一夜。” “苍龙神当真显灵了?” 臣子们见多识广,觉得气氛不对。 礼部尚书道:“昨日宗室便来凉芬园参加祭礼,怎么今晨还在跪拜?” 吏部尚书道:“且看他们神情怪异,好像中了法术。” 严安清压低声音道:“诸公,千万小心,一会若有异样,且随我冲出凉芬园。” 距离祭礼开始,还有半个时辰,昭兴帝端坐龙椅,默默看着群臣和百姓。 禁军统领宋义军忽然来报:“陛下,太子率兵,来到城外!” 昭兴帝一惊:“何时来的?” 宋义军道:“刚到城下,臣已下令关闭城门!” “来了多少人马?” “五千上下。” “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宋义军抿着嘴唇道:“臣,臣委实不知。” 这问题他没法回答。 禁军只负责京城驻防,其他的事情不归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