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收了折扇,捂住胸口,面带苦痛之色。 他和画卷之间有感应。 不好,画卷要被破了。 这画卷是李沙白亲手留下的,师尊曾说过,只要是凡人,绝对没有破解这画卷的本事。 谷仓之中,公孙文气机不断膨胀,画卷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蔑十方释放气机,与之相抗,画卷立刻收紧。 公孙文的气机渐渐平复下来,似乎放弃了抵抗。 蔑十方擦擦汗水,神情渐渐舒缓。 粮仓之中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将大火吹灭了七八成。 这不是狂风,是气机! 哪里来的气机?竟有如此强悍! 与此同时,蔑十方喷出一口鲜血,险些从马上栽落下来。 谷仓的顶棚突然被掀开,裹在公孙文身上的画卷碎成一片纸屑,公孙文跳在半空,高声喝道:“列四维之阵!” 儒生们不知此刻列阵有什么用处,但在公孙文循礼之技的约束下,他们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知道服从师祖的命令。 儒生各司其职,阵法很快列好,从外观上看,只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列成了四个方阵,这四个方阵的名字分别叫做礼、义、廉、耻。 公孙文高呼一声道:“礼阵!” 一股浩然之气,从粮仓向外荡开,覆盖了包围在粮仓外面的大军。 军士们在气机笼罩之下,纷纷放下弓弩,纪骐勃然大怒:“尔等作甚?却要怯战?” 一名军士战战兢兢道:“他们是读书人,咱们是粗人,粗人杀了读书人,却是无礼了!” “一派胡言!”纪骐鼓荡气机,施展励军之技,“贼人夺我军粮草,勾结外敌,欲夺我军城池,今当令其片甲不留!” 励军之技重提士气,然而士气很快又被浩然之气压了下去。 两军阵前,兵家的技法占据绝对优势,纵使公孙文修为高他一品,儒家的浩然之气,也绝对压不住兵家的励军之技。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机? 单从气机来看,公孙文带来的儒生似乎都有四品修为。 纪骐瞋目切齿,不断提升技法的威势。 公孙文大喝一声:“义阵!” 有一阵浩然之气席卷而来,军士彻底失去了战意。 元州知府之子,信武将军陈北玄在旁道:“我等以众欺寡,是为不义。” 战场上绝不该说出这种话! 陈北玄被“义阵”之中释放的浩然之气控制了,心中满满都是厌战之意。 蔑十方察觉情势不妙,对纪骐道:“将军速去,敌军阵法诡谲,非寻常可比!” 纪骐咬牙道:“跟我说什么阵法?这群儒生也配!” 他正要调整军阵,准备杀进粮仓,忽见公孙文从粮仓之中冲出,直奔纪骐而来。 受到浩然之气冲击,军士毫无抵抗之意,纷纷散在两旁。 纪骐情势窘迫,兵家虽说擅长沙场征战,但单挑可不是他们擅长的。 眼看公孙文迫近,纪骐举起长刀相迎,忽见蔑十方挡在纪骐身前,朝着公孙文泼洒了一片墨汁。 墨汁洒在公孙文身上,迅速在其肌肤上蔓延,公孙的行动迟缓了下来。 蔑十方回头道:“纪将军快走!留我在此抵挡!” 纪骐喝道:“这是什么话?武人焉有怯战之理!” 不是纪骐固执,战场有战场的规则,将帅有将帅的本分。 纪骐设好埋伏,准备全歼敌人,本来有大好的胜势,现在若是退却,军队的士气,将帅的威望都将严重受挫。 只要还有兵马,纪骐就有反击的把握,他正要用四品技行伍之魂,与公孙文硬钢到底,却见公孙文挣脱开满身墨迹,用浩然之气,将纪骐困在了原地。 纪骐举刀砍向了公孙文,公孙文施展怀仁之技,让纪骐的战意也有些动摇。 若是能杀掉大宣北境第一将领,公孙文却立下了大功,一座粮仓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危难关头,蔑十方挡在纪骐身前,准备和公孙文以死相拼。 公孙文准备浩然之气,直接击杀纪骐,一幅画卷突然出现在公孙文面前,画卷之上,有一道漩涡,将浩然之气尽数吸进了画卷。 公孙文大怒,将画卷撕个粉碎,浩然之气转而释放出来,正中公孙文面门,公孙文在空中转了两圈,仰面摔倒在十余丈之外。 等他艰难爬起身子,却见李沙白站在了面前。 李沙白摊开画卷,要将公孙文收在画中。 “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