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烈威、杜春泽无关? 徐志穹压低声音道:“有没有什么手段能篡改孽镜台上的罪行?” “篡改?怎么改?”上官青摇头道,“孽镜台照的是元神,元神之中的念想,只要和罪行有关,都会呈现出来,任谁也改不了。” 原来孽镜台是个记忆检索装置,专门检索一个人和罪业有关的记忆。 如果这个人的记忆被篡改了呢? 那孽镜台也只能把被篡改的记忆照搬出来。 徐志穹叹口气道:“如此说来,孽镜台也没什么用处。” 施程闻言一怔:“马兄,你适才说甚?你说什么没用处?” 徐志穹抿抿嘴道:“那什么,罪行确凿,上官冢宰,写判词吧。” 上官青取来笔墨,看了钟剑雪一眼。 最合适的判决,是让两人灰飞烟灭。 不是不想让他们受苦,是留着这两个人在地府,会留下严重后患。 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随时有脱身还阳的可能。 钟剑雪叹口气道:“劳烦冢宰,依罪判处。” 依罪判处,这两人都要受三百多年的酷刑,因其为冥道修者,从重处置,两人各判五百年。 焦烈威闻听判词,连声苦笑道:“终究没能换来一个体面。” 霍休彦嗤笑一声道:“这还不够体面?理应让你等永不超生!” 钟剑雪一声令下:“送这两名罪囚服刑!” 命令下去了,典狱聂贵安有些手抖,掌刑们不敢上前。 上官青所料非虚,麻烦已经出现了,现在典狱和掌刑都不敢下手,回过头去,他们随时有可能放走昔日的鬼帝和阎君。 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就算他们不放,冥道的星官甚至星宿也有可能来搭救这两人。 把他们送进地府,只怕不会受苦,用不了两天就重生了。 徐志穹看了上官青一眼,暗示这两个人已经没什么用处。 记忆都被篡改了,能说的也都说了,确实没什么用。 上官青会意,轻轻松动了罪业上的封印。 焦烈威和杜春泽感受到了铁链松动,相继挣脱束缚想要逃走。 上官青一跃而起,拿起冢宰印,在两人头上一人盖了一下,两人当即灰飞烟灭。 这却不能怪上官青手狠,是他们自己拒不伏法。 一众冥道修者的心头一凛,随即又松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也好。 两位大人物走的体面,也给望安殿乃至整个阴司省了不少麻烦。 看着满地的灰尽,钟剑雪闭目叹息。 他走到上官青和徐志穹面前,深深施了一礼。 “钟殿君,”上官青抱拳道,“我等告辞了。” “这份恩情……”钟剑雪声音有些颤抖。 徐志穹笑道:“莫说什么恩情,咱们各尽道门本分。” 钟剑雪回身对施程道:“施兄,咱们送上官冢宰和马长史一程。” 施程抽抽鼻子,心下暗自神伤。 钟剑雪是送人,他却要送镜子。 冥道之事,不能说就此了结,中土阴司没了鬼帝,日后免不了一场纷争。 玄武真神处境不明,星宿的争夺也不会轻易止息。 但这不是徐志穹眼下能左右的事情。 到了冢宰府,两下话别,徐志穹笑道:“钟兄,两家道门的败类都除掉了。” 钟剑雪低头道:“总觉得我欠你多些。” 徐志穹摇头道:“彼此倾尽全力,却还论什么多少,钟兄,好生保重!” 施程等人放下孽镜台道:“马兄,别说的好像日后不见面似的,我那厢来了不少俊俏女子,若是缺役人了,别忘了照顾我生意。” 上官青笑道:“你却不早说,明日我便去挑选几个。”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徐志穹摸了摸腰间的天光咒,两张符咒居然没用上。 没用上也无妨,日后用上的时候,却让对方少些防备。 在冢宰府吃了两杯茶,徐志穹去了星宿廊,准备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师父。 师父正在卧室酣睡,看着正殿里几只空坛子和一摞空盘子,师父应是刚刚斋戒过。 之前还说,我遇到危险,就在心里呼唤你的名字。 现在我当着你的面,大声呼唤,你听得见么? 这分明就是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