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解决了内急,走出茅厕,尉迟兰摸了摸怀里药瓶,心里越发慌乱。 公主待我很好,当真要害她么? 陶花媛平时和我没什么来往,我怎么就信了她? 尉迟兰且在茅厕门前徘徊许久,不知该不该上楼,却见一名男子走到了面前。 这男子是谁? 尉迟兰一惊,愣了片刻,面带错愕道:“陶姑娘……” 叶安生再次篡改了尉迟兰的记忆:“妹子,得手了么?” 尉迟兰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听见:“陶姑娘,我觉得这事情不一定是……” “妹子,你还在犹豫!无情最是帝王家,志穹的性命就快没了!”说话间,叶安生向尉迟兰释放了恶念。 一听这话,尉迟兰几乎看到了徐志穹奄奄一息的模样。 志穹就快撑不住了。 公主待我再好,却也未必是真心。 她贵为公主,不过把我当成个取乐之人罢了。 不能误了志穹的性命! 尉迟兰神情渐渐坚定,叶安生补上了一句:“妹子,咱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志穹!” 尉迟兰刚刚下了决心,忽听耳畔又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尉迟姑娘,你莫不是忘了,我不叫他志穹,我叫他贼小子!” 尉迟兰的脑海嗡嗡作响。 一些截然不同的记忆在她脑海里反复纠缠。 叶安生能篡改一个人的记忆,甚至能改变一个人在记忆中应有的模样。 但总有些细节会被他忽略,这是技法的先天缺陷,因为总有一些细节,是叶安生无法知晓的。 他知晓陶花媛的长相,可以把长相从尉迟兰的脑海里抹去。 但他抹不去陶花媛对徐志穹的称呼,因为连他都不知道陶花媛只称徐志穹为贼小子。 凭着这一点零星的枝节,更多的记忆回到了尉迟兰的脑海当中。 叶安生察觉到情况不对,低声问道:“妹子,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尉迟兰摇摇头,“我这就上楼,找机会下手。” 说话间,尉迟兰神情木然走向楼上。 两人交错之际,尉迟兰猛然拔剑,砍向了叶安生的后脑。 感知到恶意的叶安生早已做好了防备,迅速闪身,躲过了尉迟兰的长剑。 尉迟兰追上一步,举剑再砍。 叶安生接连后退,一招不还。 他不知道尉迟兰为什么会突然识破他的身份,但在任何情况下,与任何人接触,叶安生都会提前做好防备。 在这茅厕周围,有他的陷阱。 他正一步一步把尉迟兰引入到陷阱之中,作为墨家四品修者,他有把握让尉迟兰悄无声息掉入陷阱,再悄无声息死去。 陶花媛借助桃花瓣默默看着,却没有出手,因为有人比她更擅长化解陷阱,而且那人已经赶到了。 尉迟兰距离陷阱还有两步,鼻青脸肿的牛玉贤突然出现,丢出了木鸢。 木鸢连发弩箭,叶安生急忙闪躲。 叶安生躲过了弩箭,陷阱却被弩箭触发了。 地面上翻开一个盖板,盖板 一枚箭矢掉进陷阱之中,连着箭镞加箭杆,瞬时被铰成了碎屑,却无半点声音。 如果掉进去的是尉迟兰,她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会立刻变成一团肉泥。 尉迟兰看见陷阱大惊失色,慌忙撤步闪躲。 叶安生趁机种下一段恶念。 在尉迟兰的意识当中,她仿佛看到自己踏入陷阱,变成肉泥,随即被尘封在盖板之下,任谁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找到了也没用,没有人能知道这团肉泥就是我。 我今生便葬送于此,世间的一切都将与我再无干系,我都不知该向谁诉说冤屈。 巨大的恐惧和悲愤,让尉迟兰的思维陷入了停滞。 叶安生随手一挥,铰刀从陷阱之中飞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牛玉贤。 牛玉贤试图闪躲,铰刀一分为三,封住了牛玉贤所有的逃跑路线。 眼看锋利的铰刀要把牛玉贤撕碎,秦旭岚忽然现身,将一面巨大的铁盾放在了牛玉贤面前。 这铁盾足有六寸厚,铸造之时,集中了秦旭岚的工法精华,与叶安生的铰刀碰撞在一处,溅起了耀眼的火花。 铰刀在铁盾之上割了四寸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