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夫带灾(这是章节名) 陆风禾想通了其中一些关节,还是忍不住提醒沈南珣,“那这二府…还是避着些吧。” 陆风禾一字一顿,郑重其事。 只是陆风禾越是和他聊官场聊权贵,沈南珣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他不希望陆风禾思虑这些,什么权谋斗争,有他就够了。陆风禾只需像在闺中一样,无忧无虑地焚香作画,点茶下棋。 沈南珣拍拍陆风禾,“安心睡吧,万事有我。” 陆风禾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后半句……听着却是感动,想想自己曾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句笑话。 陆风禾没有搭腔,慢慢酝酿睡意,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沈南珣慢慢向陆风禾挪动,不留神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那么深的伤口,又剜掉那么些肉,如何能不疼。 只是相比身上的疼,心里的酸涩让沈南珣更难以忍受。 如果在定西郡王府要让她如此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如果放她归家能让她自在些…… 沈南珣乱七八糟地想了大半夜,又想起自己昏迷时到处寻人寻不着的焦灼。 第二天二门刚开,门房婆子水都还没洒,杨太医便在福安的带领下领着药童进来了。 杨太医看过沈南珣的情况,给他换了药又施了针。 “郎君就在后院好好休养吧,前院人多嘴杂。” 陆风禾闻言,“杨太医可是发现了什么?” “约莫是客院长久无人居住,夜里有猫儿上房揭瓦。” 陆风禾与沈南珣交换了一个眼神,说到,“招待不周,杨太医见谅。” 杨太医摆手,“无碍,猫儿并不伤人。下官便先告辞了,一日早晚换药即可,再泡两次药浴,下官再来。” 陆风禾谢过杨太医。 “对了,那道方子娘子泡一泡也是多有裨益的。” “谢杨太医提醒,那便不留你了,福安送杨大人出去。” 杨太医作揖,“娘子郎君留步。” 杨太医走了,陆风禾才对沈南珣说:“看来前院也不干净。” 这个倒是在沈南珣的意料之中,他如果把前院处理得太干净了反而会引起注意。 只要听竹苑和卧松居如铁桶一般便可。 “白露苑……”沈南珣刚想问。 “也只是身边人信得过,后院拉拉杂杂人也不少,还有很多京都签进来的活契。” 伴随着杨太医天还未亮就被送出了府,坊间又有了新的传闻。 定西郡王世子还在昏迷,杨太医看顾了一夜都没甚起色。 杨太医果然只善内调,大清早就被定西郡王府打了出来。 定西郡王世子命不久矣,太医都束手无策了。 传闻来源也很有意思,某人连襟的妹夫的表舅是郡王府收夜香的,大早上看到的。 某人妯娌的娘家弟媳的兄弟给郡王府送蔬果的,郡王妃大早上就在咒骂。 王妃确实在咒骂,只是骂的不是杨太医医术不惊,而是陆家人晦气。 “陆家就是和郡王府八字不合,他们一来府里就没好事,先是我病了,借着又走了水,如今好了,大朗直接生死难料。” “陆氏就是个灾星,还说什么天赐良缘,天作之合,我看就是克夫带灾。” 张嬷嬷劝着陈氏,“王妃慎言,陆家人还住在府里呢。” 王妃一听更来劲了,“住在府里怎么了,那么一大家子,吃王府住王府,我还说不得了?陆氏就是灾星,陆家就是克着我儿。” “王妃,这话不能乱说的……” “如何不能,为何不能,我在我自己府上,我自己院子里我还说不得了?我不光要在福善堂说,我还要去白露苑说去栖霞苑说。” 张嬷嬷急得不行,王妃真的不只是说说,满府嚷嚷这种事,她还真做得出来。 “哎呀,我的好王妃,您不是身子骨不好吗,这大热天的,咱就别出去折腾了。” 正说着刘氏就来了,身后的丫头还带着王妃的朝食。 “母亲怎么身子又不好了,可是在担忧大伯的身子?”刘氏让丫头们摆朝食,自己去扶王妃到桌边。 王妃拍拍刘氏扶着自己的手,“好孩子,我如何能不担忧呀。” “母亲宽心,大伯有嫂子照应呢,自当无事。” “哼,别和我提陆氏那个毒妇,她自己什么样心里不清楚?她如何照应大郎,她就是要拢着大郎,让大郎和我离了心啊。” 刘氏劝着王妃,“嫂子一想妥帖,会照顾好大伯的。” “她妥帖,她出不了屋子就把大郎往她屋子里挪,她可还在月子里呀,多晦气,大郎运气不好受了伤就是怪她前几日就勾着大郎往她屋里去。” 王妃说着坐不住了,竹筷往桌上一拍,“不行,我得让大郎挪出来,怎么能和月子婆一屋呆着呢。” “如今也不让人送个消息来,我的大郎怎么样了我也每个底,我得让大郎来福善堂养着。”说着就站了起来。 刘氏拉住王妃,“母亲消消气,用完朝食再去不迟。”说着还给她夹了她爱吃的红烧丸子。 王妃重新拿起筷子。 朝食过半,林倩哭哭啼啼地扑了进来,“姨母,我的好姨母,倩姐儿好想你。” 林倩被关了六七日,大厨房就给她按份例送了朝食夕食,并没送果子点心,虽然没饿着她,但也没让她吃得有滋有味,又不走动晒太阳,脸上确实没什么血色。 “倩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样多,快起来快起来,快让姨母看看。” 林倩只是哭,嘴里也只是重复,“姨母我好想你啊。”“姨母,我好饿。” “陆氏这个毒妇,心肠怎么这样黑,她是想饿死你吗?”王妃又开始了新的咒骂。 “母亲快别哭了,儿媳知道母亲忧心大伯,好说歹说才让二郎找了侍卫把倩姐儿放出来的。” 刘氏说完又说林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