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发狠咬住(1 / 2)

大抵是天气太过炎热,又或许是禁谷欠许久,沈南珣觉得燥热不已。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沈南珣受惊一般拉过被陆风禾压住一半的薄被,把陆风禾盖了个严严实实,一直拉到下巴处。 不消片刻,陆风禾被捂得脑门冒汗,不大安稳地翻了个身,踹了一脚被子。 沈南珣看着陆风禾如此不端庄地踹被子,意外之余又觉得有趣。 沈南珣又把薄被拉了上来。 陆风禾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刚到京都,沈南珣去了西北,郡王妃大中午说要吃芡实糕。 陆风禾站在闷热的小厨房把芡实糕蒸出来,又顶着烈日送到善福堂。 可善福堂的嬷嬷说她怎么那么慢,是不是想把王妃饿坏,王妃用了其他点心睡下了,让她等着,王妃起来要吃的。 陆风禾就带着翠芝拎着食盒在烈日下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嘴唇发焦王妃才起身,她们才得以进正屋。 陆风禾梦到自己又站在了烈日下,热得全身都汗湿了。 气得一巴掌甩出了,“我让你吃,糊你熊脸,让你吃个够。” 沈南珣不期然被打了一巴掌,还听到陆风禾说要呼他一脸。 沈南珣迟疑地喊了一声:“禾娘……” 陆风禾半睡半醒间只觉得汗湿黏腻,狐疑间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陆风禾怒从中来,好你个沈南珣,我都离了你沈家了,你和你亲娘还不放过,一个接一个来扰人清梦。 陆风禾抬手又是一巴掌。 真实的手感让陆风禾多少清醒了着,眯着酸涩的眼睛扭头看向床边,床榻边影影绰绰地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影子。 成婚多年对自己冷情冷意便也罢了,对孩子也不甚上心,甚至还扔给自己堵心的烂摊子,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有脸来梦里吓唬她? 陆风禾心想,别说你还好好地活着,就是去了那头,我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我还能怕了你? 陆风禾很少动怒,很多事她都觉得不值得她动怒,可想到沈南珣入梦吓唬她,陆风禾怒从中来。 沈南珣见陆风禾似醒未醒,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俯身想要凑近看看陆风禾是不是魇住了。 陆风禾看着凑近的脸,心想,你还要吓唬我不成? 陆风禾与沈南珣从未有过争吵,事事顺着他,侍奉双亲也尽心尽力,居然还要入梦吓唬她。 陆风禾心头那股憋闷一时不吐不快。 双手还在被子里,陆风禾张嘴就用尽全力咬上了眼前的影子的肩膀。 沈南珣身子一僵,虽然也疼,但最清晰的感受却是陆风禾那温软的双唇和脖颈间的气息。 下一瞬,陆风禾再度用力,发狠似地咬住,似要咬下一块皮肉才甘心。 只是,沈南珣自幼习武,身上每一处都健硕结实,寻常棍棒很难伤了他,也正因如此,对方才下黑手用箭用毒。 陆风禾那口秀气的牙自然是伤不了他的,一口牙又酸又麻也只是咬破了皮肉。 但陆风禾并没有松口,反而因为咬不动更气了,呜咽出声。 沈南珣看陆风禾这个样子不由地心疼,本来还想挣扎,现下只有一个想法,若是让她咬上一口她便能解气,沈南珣不介意脱了衣服让她多咬几口。 陆风禾实在咬得牙酸才送了口,重新躺会枕头上,呜咽着说:“连入梦都要屈侮与我,沈南珣你实在欺人太甚了,不要也罢。” 若不是陆风禾直呼名讳,沈南珣都要觉得她已经醒了。 自打相识,陆风禾从未直呼过他的名讳,初初是沈郎君,后来是世子,然后就变成了郎君。 沈南珣听着陆风禾的话,一阵心慌,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直到感受到嘴里的丝丝腥甜,陆风禾有些茫然,猛地坐了起来,差点撞到沈南珣。 又摸了摸沈南珣的脸,真实的手感可做不得假。 陆风禾喃喃自语,“我不是做梦吗?” “禾娘,你这是怎么了?” 陆风禾茫然地看着沈南珣那张俊脸,老天爷真是不公,沈南珣是如何做到的三十年来居然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 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又清醒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陆风禾板着脸问。 沈南珣看陆风禾脸色苍白,又想到刚刚他说的话。 “禾娘,对不住,传出那些话来。” 陆风禾内心惊呼稀奇,沈南珣居然也有道歉的时候,只是他该道歉的可不止这一桩。 “你怎么来了?”陆风禾又问。 “想见你,我便来了。”沈南珣盯着陆风禾的眼睛直言不讳。 无人看见沈南珣隐在黑暗里火烧的耳梢。 陆风禾嗤笑一声,“你离家最长的日子二百八十九天。” 沈南珣再次低头,“往后不会了。” 陆风禾重新躺下扭头朝向另一边,并不理他。 二百八十九天,就连诊出有喜都是传信告知的,他每一封信都是尽快归家,结果她盼了一个孕期,一直盼到快出月子了,才盼到他。 对于陆风禾有枍哥儿他未能归家,沈南珣一直心有愧疚。 “禾娘,我们往后好好的,凡事你都说与我听。” 陆风禾真真气笑了。 “远了我就不说了,就说我怀着蓁姐儿,你又在家几日?” 沈南珣梗住。 “四十八天,你就在家睡了四十八夜。” 陆风禾记得清清楚楚,“外出公干一百七十八天,去城外骁骑营和军马军司三十六天,不知去向十天。” 陆风禾想起孕期吃的苦,眼泪直流。 “沈南珣,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便是我想与你说,你可给了我与你说的机会。” “就算你在府上,你要出门你要应酬……” 沈南珣知道自己不称职,但从未想过,自己如此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陆风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接一个滚落到枕头上,晕出了一片水渍。 “你总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