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几年的横滨夜晚,是绝对没有堵车这一概念的,能买得起车的中产家庭,除非有要事,基本不会在晚上出门。 哦,意外“堵车”那是正常的,但今晚月香一行人运气没这么差。 “这里是?” 芬芳四溢诱惑着行人的食物香气,人群三三两两的坐着,热火朝天的氛围,仿佛外界任何的纷扰都叨扰不了这里。 “这里是中华街朝阳门外侧后面的几个住宅区的围成小巷子,虽然中华街晚上也关了,但是这里还亮着。” 凌子出事的那几年,家里虽然也会有聘用阿姨过来帮忙,但月香总是吃不惯。 就时常去小区街上的面馆吃饭,然后就有些上班族讨论晚上下班太晚又饥肠辘辘怎么办? 说着说着就讲起了这个地方,因着地理环境便捷,反正都是中华街边上,本就是餐饮从业人员,大家也有夜间需求,这地方就陆陆续续的摆上了夜摊,渐渐形成了现在的氛围。 可惜月香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过来的,甚至连中华街,因着那段时间“形势”不好,凌子也不会带月香去,完全处于宅家状态。 后来荆棘出现,这家伙因着人们看不见它就喜欢到处飘飘,周围的咒灵不敢多吃,就跑远些去捕食,而中华街连同周边区域,就是它最喜欢去的地方。 有时候吃着很有营养但没啥味道的晚餐,夜宵啃着没滋没味的面包, 然后同步荆棘视野里出现的火锅烤串麻辣烫,月香的眼泪都不禁从嘴角留了下来。 日本人虽然饮食清淡,但是人家夜间活动丰富且有趋于日常化倾向的酒桌文化,人们下班不喝几杯都觉得今天没算过去。 横滨人练就了一身的躲避灾难和远离火拼现场的能力,但架不住人性里对夜间的饮酒和饮食的渴望,就算是最紧张的那段时间,这里都还亮着炉火。 甚至因为接近中华街,处于不可言说的默契之下,黑手党都会尽量少在这边折腾。 没准前脚大家“突突”完对方,后脚还能在同个烧烤摊上遇上,总之,这里渐渐地成为“泛和平”地带。 月香一直想来这里看看,今晚因缘巧合遇上尾崎红叶,又聊到那些话题,就想起这个地方。 “东京的晚上也是和这里一样,就是我总觉得那边烧烤师傅的手艺没有这里好。”月香非常可观的评价。 东京的那边还是日式“烧鸟”多一些,味道也还行,就是烤肉是甜味的,真心不能忍。 月香这种越来越噬甜的甜党都不能忍。 不像这里,中华街出来的烧烤师傅,用的孜然和辣子才是一绝。 尾崎红叶张张嘴,然后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礼服盛装的女孩,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和服,嘴角抽搐。 “村一,给我们找个好的位置。” 显然月香也发现了,她们两个的打扮确实和众人格格不入,现在已经有些人抬眼打量她们了。 小林村一点点头,刚走过去准备和老板说话,这家烧烤师傅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是有些眼界的,知道哪些人是不能惹,忙不丁地让老婆收拾个隐秘一点的角落给这几位女客人。 月香也不矫情,弯腰拿起自己的及地裙后摆,踩着地上的竹签和纸屑,就真的走过去了。尾崎红叶带着蒙圈的表情也只能跟着过去。 等两人入座,月香淡定的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菜单,点了几串羊肉串,牛肉金针菇串和一些果蔬类的烧烤和一个烤饼。 不过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小孩子的身体经不起太辣折腾,她这些年又没吃过太刺激的东西,就点了微辣的尝尝味道。 尾崎红叶一脸懵的看着月香把浸润着油渍的菜单递给她然后欢快地说:“红叶姐,该你点菜了!” 总之今晚这一串走向,尾崎红叶表示:她属实没见过。 等待烤串上来的路上,月香贴着尾崎红叶,朝外面努努嘴:“看看外头的那些人,和东京是一点儿都没区别。” 尾崎红叶顺着月香的目光看去,这店内和店外摆的椅子上坐着人生百态。 有一旁椅子上放着公文包,西装革履,估摸就是刚下班的打工人,拿着一杯白酒缓缓地品着。 有浓妆艳抹打扮潮流的成年女性,一杯接一杯的朝嘴里灌着酒,旁边的同伴正在劝着。 有三三两件的黑衣大汉耍着骰子,互相灌酒。腰间鼓着,一看就知道是某种职业。 一时间,尾崎红叶都没分清楚自己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