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年幼无知只能这样问呢。
小太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捂着小嘴小声说:“父皇,不要用他。”
“为何?”刘彻好奇儿L子为何突然这样讲。
霍去病和赵破奴来找他一定是临时起意。霍去病去找儿L子应该也不在他计划着中。儿L子来找他就算是早就计划好的,可宣召公孙敖和公孙贺一众是他早上才决定的。除了通知诸人的宦官,只有春望知道。春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何况儿L子明显不认识李广。
小太子摇头:“我不喜欢他。”
刘彻顿时想笑:“据儿L,朝廷选才不能仅凭喜好。”
“我知道啊。”
刘彻挑眉:“你知道?”
小太子点头:“主父偃好讨厌。韩韩说主父偃有才
() ,提出‘推恩令’,帮父皇解决内忧。很多人不愿意去西北,主父偃愿意去。”
刘彻确定儿L子真懂:“你还不喜欢谁?”
小孩仔细看看,苏建身上的白雾比以前淡了,但还没到灰蒙蒙的地步。反而他身后那人像白雾蒙了一层灰纱:“苏建身后那个。”
“那是赵信。”刘彻不希望众人听见,压低声音,“你见过他。忘了?”
小太子想起来了,在舅舅帐中。小太子之所以没认出他,盖因赵信一直低着头,他看不清全貌。
“你也不喜欢他?”
小太子摇了摇头,一脸苦恼:“我不知道。”
刘彻摸摸儿L子的小脑袋:“不着急。还有吗?”
小太子挨个看一下,身上的晦气都不如他俩明显,“没有了。”
“那你先回去,朕跟他们聊聊?”
小太子点点小脑袋,任由春望牵着他回太子宫。
刘彻不信儿L子会面相,也不担心儿L子被人当枪使。小孩身边时刻都有人,除了他的几个表兄以及自家人,无人能跟儿L子独处。真有人哄儿L子,韩子仁等人不可能替对方隐瞒,除非他们想死。
既然都不是,儿L子跟俩人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说。
刘彻很喜欢卜卦问神灵。恰好宫里还有几位擅堪舆占卜的术士——小太子的博望苑很大,牲口圈虽然建好了,寝室庖厨等房屋还在修建,需要术士时常过去看着,以免不懂事的匠人建错了。
刘彻一边令黄门宣术士,一边叫人准备笔墨,令所有人把生辰八字写下来,不必写自己的名,再就此次出兵写个字。春望把竹简收上来,刘彻就令众人先回去。
一众人走下宣室,李广满含怒气地说:“陛
下简直胡闹!”
由于术士还没到宣室,公孙敖不敢轻易断言,就问公孙贺:“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刘彻还是太子的时候公孙贺就在他身边。然而公孙贺从未懂过他:“难不成靠占卜选出此次出征将领?”
苏建点头:“像。”
匈奴部落有重大决定的时候也喜欢问苍天。以前匈奴小王,如今大汉翕侯赵信可以理解:“一年两次出兵匈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陛下应当谨慎些。”
李广:“占卜结果对你不利呢?”
赵信的呼吸停顿。
公孙贺见其面色不渝,笑着打圆场:“那也是他这次运气不好。还有下次。大将军今年才二十九岁,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也有可能是我。我的运气一向不好。”
此言一出,不少人侧目,娶了皇后和大将军的长姊,运气还不好呢。
公孙敖:“也有可能是我。”
赵信一见大将军的姊夫和好友一起安慰他,心里舒服多了,懒得同不会说话的人计较:“听说陛下准备兵分六路。这里十几人,就算我不幸落选也有人作伴。”
众人互相看看,可不是吗。
赵信之所以知道兵分六路,盖
因刘彻和卫青没有想过隐瞒——匈奴居无定所,就算细作知道夏季牧场在哪儿L,此时也没法跟匈奴通风报信——迁移途中匈奴部落之间也不清楚彼此在哪里。
如果能及时互通,去年匈奴右贤王部也不至于差点全军覆没。
卫青部赶着千万头牲畜慢慢移动,匈奴也没能杀个回马枪。
三位术士到宣室,刘彻挑出六个竹签,包括李广和赵信的,叫三人算一下。
靠生辰八字选才本就很扯,刘彻自己也不信。但术士可以通过他们留下的字看出他们此刻心境,结果差不多。
刘彻傻了,又叫三人再算一遍。
三位术士表示字不变无论算几次结果都一样。
刘彻令三人退下,问刚刚回来的春望:“据儿L的直觉也有出错的时候?”
春望喜欢善良懂事的小太子:“有没有可能太子殿下不喜欢李广不是因为他此次会害得汉军损失惨重?而是因为他以前带兵无方?”
“赵信又如何解释?他从军以来还没有失败过。”
春望:“赵信一直在大将军麾下。这次陛下希望他独自领一路人马不是吗?如果他和李广离了大将军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呢?”
“那朕也不能只凭据儿L两句话就一直叫他们当校尉。”
春望更愿意相信小太子,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