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摇头:“为了排查奸佞。他们年前敢夜探博望苑,父皇什么都不做,他们会以为父皇怕了。下次敢夜闯禁宫。”
昭平君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几次贼人。所以那次一听说秦岭遭贼可把他吓得不轻。
闻言,昭平君很是赞同。
“这么说来我父亲那样的想养多少养多少?”昭平君问。
小太子:“游侠奸猾之人没钱租房,他们又想留在京师,像敬声表兄家不敢收留他们,你说他们会找谁?”
“我父亲这类皇亲国戚。或者一些胆大妄为的世家子弟。”昭平君道。
小太子又问:“以前父皇为何令豪强迁往茂陵?如今又为何令奸猾之人去边关?”
自然是他们没少在城中生事。
刘彻这两次诏令说的是天下豪强以及天下奸猾之人。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针对长安城里的情况。别的地方有没有游侠,有多少奸猾之人,其实刘彻也不清楚。刘彻甚至不关心。各地都有父母官,这是当地太守、县丞该操心的事。
昭平君懂了:“如果我父亲执意收留那些人也不算违法犯禁吧?”
小太子点头:“不算。”
公孙敬声低声道:“陛下不介意秋后算账。”
“我改日提醒一下祖母。他是祖母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隆虑公主活着的时候,昭平君怕他父亲出事,毕竟夫妻一体,父母都在隆虑侯府,隆虑侯作孽,隆虑公主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廷尉也不信。如今母亲不在了,他又有祖母和外祖母可以仰仗,昭平君才懒得管他父亲是死
是活。
小太子:“你能这样想很好。”
昭平君想起什么,忍不住露出笑意:“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小太子挑眉。
“母亲去世前把她的私产全留给我了。”
小太子:“听母后说过。甚至连室内的摆件都给你了。”
昭平君点头:“后来花的钱全是府里的钱以及我父亲的私产。”
公孙敬声诧异:“你家分这么清楚?”
自打昭平君出生,隆虑公主就决定效仿祖母窦太后,她的一切都留给她的孩子。何况她的很多私藏都是宫里赏的,不分开还不被隆虑侯糟蹋了。
小太子:“他家家大业大。”
公孙敬声羡慕:“我们家,要不是我父亲几次出征弄到许多好东西,早被那些蠹虫啃光了。”
小太子下意识回想公孙贺几次出征弄的东西,忽然觉着不对。公孙家那么多人用钱,以前还有那么多刁奴。只是战场上俘虏的东西和父皇赏的根本不够用。
“敬声,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姨丈手里应该有一些不敢叫父皇知道的产业。你最好心里有底。”
公孙敬声眉头微皱:“此话何意?”
“我没有证据。也没令人查过。只是刚刚突然想到的。”
公孙敬声想想父亲的胆量:“他应该不敢。有的话母亲应该知道。休沐回去我问问。”
然而没等公孙敬声回去就出事了。
三日后,刘彻发明旨,丞相李蔡违禁,国除,贬为庶民。
当日下午,长安令逮捕几名世家子弟。翌日,人和罪证一同移交给廷尉议罪。
休沐日上午,公孙敬声沐浴后去大宅没有见到他父亲,盖因公孙贺有事进宫了。
公孙贺到宣室看到少府以及许多同僚很是意外。
刘彻似笑非笑地问:“休沐日竟然比平日里还要热闹。你们不用沐浴洗头,朕也不用休息?”随即不等诸人解释,刘彻抬抬手,春望过去送众人出去。
一众人出了宣室殿面面相觑。
公孙贺问少府:“兄找陛下何事?”
少府反问:“公孙兄找陛下何事?”
公孙贺笑呵呵说:“无事。”
少府也言无事。
真无事假无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翌日,长安令又抓捕几位世家子弟,没等祖辈求情,几人就被移交给廷尉议罪。
许多游侠、奸猾之人见状也不敢在长安东躲西藏,纷纷返家。他们倒是想过去别的地方,比如蜀郡,比如洛阳。然而这些地方也得办临时户籍。
有些罪名可以用钱抵罪。长安令抓的这些人家中长辈很快凑到钱,以至于从抓到放不足十天。有些人认为长安令此举就是帮皇帝充盈国库。
那又如何,长安令没有胡乱抓人,廷尉也没有屈打成招。
但这个说辞令公孙贺、少府等人如梦初醒。
三月初一,大朝之上公孙贺
认为白鹿皮乃祥瑞之物,很想拥有一张。
刘彻差点被口水呛着。他板着脸故作严肃:“你可知一张皮币价值四十万钱?”
“臣知道。值得!”公孙贺朗声道。
刘彻颔首允许。
少府算算他这些年搂的钱,很是心疼。但比起不知道哪天被处死,钱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他还能躲去匈奴部落?他一个汉人带着巨款到匈奴部落十有八/九尸骨无存。
少府跟着请求拥有一张白鹿皮币。
大将军卫青糊涂了。
如果他没记错,皮币做出来是为了套藩王的钱的。
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