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草图,递给那个钱大富,笑道:“不过,你要帮我把玉刻成这个样子。” 说罢,她的目光不经意的往繁华的大街上一扫,古董店外有一道纤细的人影一闪而过,眨眼淹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虽说那女子只穿着一件不起眼的粗布青衣,打扮也和普通市民无虞,可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不是月浅画是谁? 她忙拉了拉叶孤野,问道:“刚才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叶孤野点了点头。 凌汐池想,既然月浅画没事,那么她定是在想方设法找寻月弄寒,此时跟上去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她道:“那我们现在追上去,还能追到她吗?” 叶孤野点了点头。 那还说什么,追呀! 于是她回头冲老板扔下一句话:“老板,玉记得刻好,我两日后来取。”便拉着叶孤野冲了出去。 一路上,浅画极为的谨慎,先是从主街走到东街,然后在烈阳城东面的朝阳门上了一辆马车,到北面的文昌门下车,又换了一辆马车,最后在南面的朱雀门下车,往城郊方向步行而去,这地方极为的偏避,浅画又故意绕着弯儿走,好在叶孤野脚程不错,竟也能跟得上。 最后浅画到的地方是郊外的一个长亭,凌汐池和叶孤野远远的躲在一丛灌木背后,虽然她也觉得偷窥别人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他们一路跟着浅画走了下来,发现她神色焦急,眉头深蹙,眼睛中带着血丝,必是夜不能寐,步履不稳,显然心浮气躁,方寸已乱,她此时这番模样,证明事态确实很严重。 浅画好像是在这里等人,可她等的人半天都没来,凌汐池有些没有耐心了,寻思着干脆直接走出去问她可能还要直接爽快一些,这时,叶孤野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动,人来了。” 果不其然,从长亭的西侧拐出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身材也是挺拔俊秀,头发梳得极为的严整,眉毛很浓,眼睛长得十分的狭长,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猥亵和淫邪,鼻子很直,嘴唇很薄,却满脸邪气,凌汐池打量着他,直觉告诉她,这人绝非善类。 目光顺着他的脸往下,她才看见他的手上戴着一副似兽爪又似鹰爪的长长的爪子,锋利的爪锋在惨淡的雾气里,发着蓝莹莹的光芒。 凌汐池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叶孤野的目光落在那少年手臂上带着的爪子,冷声道:“幽冥鬼爪,这个人是含鹰堡的少堡主蓝宇白。” 凌汐池心中狂震,连脸色也变了,含鹰堡不就是蓝鹰那个老家伙的吗? 一想到蓝鹰是死于她和冰冽之手,而这个蓝宇白看起来又是很不好惹的样子,若是他知道他的杀父仇人此刻就在这里,那么…… 正想着,叶孤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又有人来了。” 凌汐池抬头望去,只见亭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胖子,圆圆的脸,大大的耳朵,塌塌的鼻子,一双小到似乎看不见的眼睛,以及像怀孕了六个月的大肚皮,怎么看怎么像头猪。 凌汐池道:“这个人你不会也认识吧。” 叶孤野道:“不要说话,屏气凝神,那个胖子功夫不错,你现在不能很好的控制呼吸,很容易被发现。” 凌汐池吓得不敢再说话了,毕竟蓝宇白在哪里,她还是很心虚的。 叶孤野压低声音道:“是铁血屠场的人。” 长亭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都是一些奇装异服的江湖人士,粗粗看去,有二三十人左右,凌汐池有些不解,浅画为什么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她来见这些人干什么? 这时,叶孤野道:“终于来了。” 凌汐池道:“谁终于来了” 叶孤野眯起了眼睛,眼神中出现了她第一次在楚天江遇到他时那种狩猎的眼神,那是一种天生的掠食者的眼神,冷酷、犀利、无情。 叶孤野的手在剑柄上慢慢握紧,一字一句道:“冥界。” 凌汐池不解的看向长亭,果不其然,一个黑衣装束的蒙面女子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缓步走进了长亭里,那女子身材很窈窕,走路像一朵徐徐散开的花,体态很优美,天生的天鹅颈让她看上去就像傲立于人群中的一只高贵的黑天鹅,这种迷人的气质和姿态,让她这个从小学舞蹈的人都自叹不如。 又是九心曼陀罗! 凌汐池蹙起了眉头,心中更费解了,萧藏枫说他并没有抓月弄寒,那么月弄寒定是被这曼陀罗抓走了,可为何浅画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同这曼陀罗一道出现在了这里呢? 难道是那曼陀罗威胁了她什么? 她越想越迷糊,叶孤野突然道:“我们走吧!” 凌汐池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事情还没搞清楚呢?” 叶孤野往长亭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了起来:“不用搞清楚,他们很快会来找我们的。” 凌汐池愣了,问道:“为什么?” 叶孤野只有三句话:“因为风满楼的事情,因为你在藏枫山庄,因为这姑娘并不是江湖中人。” 凌汐池却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和风满楼死去的那些人有关的,因为风满楼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因为萧藏枫将我带入了藏枫山庄,所以他们会将风满楼的事情算在萧藏枫的头上,再加上浅画是寒月王室中人,她不涉足江湖之事,由她出来指证我便是杀害风满楼群雄的杀手会更有说服力,因为冥界针对的便是藏枫山庄?” 叶孤野点了点头,道:“看来江湖上很快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凌汐池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由此看来她若要保护自己,就得先讨好萧藏枫了。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