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见到她和寒蓦忧走了进来,眼神狠狠的剜了凌汐池一眼,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凌汐池倒也不在意,反正事到如今,难道大家还能相见甚欢吗,便索性连装也不装了,道:“你让她出去吧。” 寒蓦忧冲芮儿使了个眼色,芮儿扔下手中的东西,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凌汐池四下望了望这个房间一眼,嘲讽道:“你应该很久没回这里了吧,东躲西藏的滋味好受吗?” 寒蓦忧招呼她在茶桌前坐下,伸手替她倒了一杯茶,离了冰冽后,再也不与她虚与委蛇,道:“你已经知道了?” 凌汐池若有所思:“你是指那件事?” 寒蓦忧一边往茶炉里加碳,一边道:“你既然能来这里,又怎么不知道我问的是哪件事。” 凌汐池喝了一口茶,道:“看来冰冽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寒蓦忧缓缓道:“我的真实身份?你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泷日国的公主,不知你有没有忘了你的真实身份?” 凌汐池道:“我的真实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并不想冰冽知道其实你就是曼陀罗以及阴河谷的谷主。” 寒蓦忧不慌不忙的往茶壶里添了些水,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既然你要单独和我聊一聊,就证明你也不想让他知道对吗?” 凌汐池往窗外看了一眼,叹息道:“我只是觉得冰冽是个可怜人,我不想让他知道他喜欢的姑娘竟是这样的心如蛇蝎,不择手段,你为了除去我,可以设计让月弄寒毁我清白,你为了除去萧藏枫,煽动那么多人来与藏枫山庄为敌,甚至挑动寒月国来与藏枫山庄起纷争,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寒蓦忧终于笑了起来,一提到冰冽,她的表情越发柔和了:“对,我是不想让阿冽哥哥知道,他以前是那样简单真诚的一个人,对所有人都好,宫里的人都欺负我,王亲贵族的孩子们也不和我玩,只有他一个人对我好,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有我了。” 凌汐池把玩着茶杯,道:“我觉得此时此刻问你为什么会显得有些可笑,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想过要害你,甚至一心想要帮你们。” 寒蓦忧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残破的琵琶,那琵琶实在破极了,处处可见断裂的痕迹,虽然经过了修补,但也只是勉强能弹。 她将手抚在弦上,问道:“你想不想听曲子。” 凌汐池认得那把琵琶,那是玉游雪的琵琶,琵琶上还有淡淡的血迹。 她不知道寒蓦忧是怀着何种心情当着她的面把这把琵琶拿出来的,还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可见她的心里素质实在太好,如此坚韧刚强。 寒蓦忧信手拂弦,乐声幽怨如子规啼血,她一边弹一边道:“你认得这把琵琶吧?它的主人已经死了,死在了你们的手下。” 凌汐池的目光落在那琵琶上,叹道:“她本不该死的。” 寒蓦忧指上一用力,琵琶声突变得尖锐刺耳,似隐藏着无尽的伤、无尽的恨,她的眼中迸出凌厉的光,闪烁着仇恨的火焰,恨恨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但她不会白死的。” 凌汐池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道:“确实是成王败寇,你既然这样说,就该懂得这就是江湖,你若想替她报仇我随时等着你,那月弄寒的伤又该算到谁的头上,他才是最无辜的。” 一曲终了,寒蓦忧收起了琵琶,道:“你不是说这是在江湖吗?那你怎么不知道当一件事情变成天下大势之后,没有谁是无辜的。” 凌汐池心中的迷雾渐渐明了了,嗤笑道:“天下大势?看来你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野心。本来我还在想,像你这样久居深宫的公主,为何会学得如此工于心计,心狠手辣,我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你的父王,为了冰冽,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寒蓦忧抬眸扫视了她一眼,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机,只听她冷声道:“那照你看来,我是为了什么?” 凌汐池道:“据说阴河谷专门以出卖重大情报为生,可见你的眼线不少,据点不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作为一个这样的地下组织,暴露自己的大本营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据我所知,你们阴河谷交易情报的规矩极其森严,每次的情报交易地点都不相同,由你们派出人马将顾客接到秘密之处进行交易,且顾客只能孤身一人,不得携带任何随从,而这次你却铤而走险的选择在阴河谷动手,甚至还愚蠢到通知萧藏枫到阴河谷,你明知道我在烈阳,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向你父王禀报,而是打起了月弄寒的主意,你这么着急的网罗了那么多的江湖帮派来与藏枫山庄相抗衡,你要的,不仅仅是取代藏枫山庄的地位那么简单吧,你想做什么?你是想造你父王的反吗?” “啪!”寒蓦忧手中的杯子突然碎了。 凌汐池低头看着那一地的茶杯碎片,接着道:“可你太着急,也太不了解萧藏枫和月弄寒了,月弄寒既然知道你们在抓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你不觉得那晚使馆遇刺太巧了吗?我很好奇,像你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可你这次这么着急,变数是什么?是冰冽吗?是你觉得冰冽对我动了心,急于想要除去我?” 寒蓦忧的脸色剧变,只一瞬,又恢复到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我没有必要除去你,你觉得你在阿冽哥哥心中分量很重吗?我看不过如此,我与你孰轻孰重,你在阴河谷也已经看到了。” 凌汐池觉得有些可笑,道:“在冰冽的心中谁孰轻孰重我并不在意,冰冽对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