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柠檬水,闻言直接笑得喷了出来:“哈哈哈,你太坏了!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你也凑热闹!” “甜小宝,饮料我要喝两杯,博哥那份没有了!” 黄博一脸夸张的表情:“呀!猫猫这么小气呢!” 景恬鼓着脸,像只生气的小仓鼠:“博哥,你又欺负我家李小清!” 黄小明也接过一杯饮料,插了吸管,一本正经地打抱不平:“就是,博哥,你怎么能欺负人家猫猫呢?人家猫猫又没招你,你这样是不对的!” 景恬瞬间无语:“你们好烦啊!” “甜宝,别理他俩!” “幼幼幼,甜宝!”黄博抬头纹都笑出来了,“还得是你们小年轻啊。甜宝,看在你博哥老无力的份上,给我一杯喝的呗!” 景恬把饮料递过去,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哈哈哈哈……” “还打不打牌了?”李清连忙岔开话题,景小恬和自己俩人的脸皮肯定是斗不过这些老油条的。 周讯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道:“别急啊猫猫。” “姐!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哈哈哈哈……” 周讯仨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猫猫~”景恬趴在蹲着的李清的背上,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委屈巴巴的。 李清其实也有点想笑,景小恬就是剧组的团宠和开心果,都想逗她。 尤其是黄博,李清总感觉这人有些搞笑天赋在身上,情商还高,怪不得能在圈子里混出来。 李清感受最深的,就是谈剧本那会儿黄博还没拿金马影帝,要搁一般人可能就拖一拖了,毕竟当时离金马颁奖礼也没多久,而这部戏还要到六月才能开拍。但是黄博在决定接戏的时候就直接拍板签了合同。 要是黄博之后没拿影帝也就算了,但是人拿了影帝,那这就是个人情。 除此之外,还有周讯。 那可是实打实的大花影后,屈尊来给景恬抬轿子,冲的就是人来的。 李清当时想把片酬翻上一倍,但是周讯直接一分片酬没要,让李清把片酬折算成了电影投资。 李清挺感动的,这就是亲姐了。 他倒也没客套,倒不是对电影有信心,而是这样的话,起码不算折了周讯的咖位。 说白了,就算他对电影有信心,那也不是这么算的,且不提票房没出之前谁也不确定电影是赚是赔,就算你觉得能赚钱,那就一定能赚吗? 何况折算成投资比例之后的那点分红,不一定就有周讯的片酬多。 这也是人情,还是大人情。 李清一度觉得自己这算是否极泰来,重活一世,不仅仅遇到了景小恬,而且一路来碰到的人大都是很好的。 …… 李清很喜欢《剑雨》这部戏。 因为他觉得这个江湖没有那么焦灼,而更像是下了一场细雨,淋湿了一群披着蓑衣的人。 不同的是,这些人里有人能感受雨,而有的人真的只是单纯地被淋湿。 路竹此人戏份不多,但其人四十年来少林佛法武功第一,因细雨润竹,故效佛前阿难,弃皮囊证禅机。 何谓禅机,禅机即是细雨。 细雨本是感受不到细雨的,死者为生者开眼,于是一把锋利的辟水剑,一件完美的杀戮工具觉醒了自我意识,她开始由工具变成人。 她走进市井,走进小巷,感受烟火,感受人间,感受雨。 她碰到了一个傻傻的呆子。 她发现那个呆子虽然呆,但却很善良。 善良? 她对这个词儿很陌生。 因为善良是一种格,人格。 她发现那个呆子对风雨中摔碎的鸟蛋心生怜悯,对撞掉他豆皮的小孩温和有礼,每次下雨的时候总会假装路过来帮她收摊。 额,最后一种或许不是善良,而是…而是喜欢? 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女人。 除了剑,还可以拿起锅铲,拿起菜刀。 生活原来不仅是生存,更重要的还是生活本身。 她开始对生活产生了一种向往。 她嫁给了那个呆子。 她决定退隐江湖,也许她早就想退隐江湖了,从换脸的那一刻开始。 只不过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作生活,她只是下意识想要跟以前的自己做一个切割。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黑石最强的杀手。 事实上,除了首领转轮王,她确实是。 因为无论是雷彬还是连绳,都已经在她之前觉醒了。 而对于工具来说,一旦觉醒了自我,也就意味着它不再纯粹,不纯粹的工具,往往也不够锋利。 雷彬娶了老婆,还有了孩子,他喜欢吃面,也喜欢煮面,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给自己的儿子煮上一碗最好吃的面条。 他没有野心,他不追求天下第一,也不追求大富大贵,所以他对所谓的罗摩遗体没有兴趣,对钱也没有兴趣。 他只想下班,下了班就不用在这淋这该死的雨,可以煮面,吃面。 那面条他在房顶晾过,阴干的面条入汤再久也不会烂,很筋道,冒着热气,热腾腾的,如果入了腹,会很暖和。 人死了就吃不了面了,他想着。 打起来的时候,他掰着手指算了算:细雨跟他一样,也只想回家过日子,可惜太嫩了些,沉不住气,想一个人抽身而退,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细雨一心想走,连绳你又打不过转轮王。 那没办法了,我想活着。 他对着连绳出了手。 连绳有些生气。 作为资格最老的杀手,他能一直活得好好的,足见手段。 他对罗摩遗体很上心。 因为他年纪大了,还带着一身伤,罗摩内功盲目可以复明,失牙可以再得,断肢可以再生,有了这玩意儿,想来自己就可以活得更好些。 而要想得到它,最大的阻碍就是转轮王。 转轮王作为黑石的首领,尽管连绳很自信,但也没有赢的把握。 所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