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定了三天时间,为的就想在城卫官周仓反应过来之前解决掉张砚这个麻烦。 虽然不清楚周仓会不会为了张砚继续出头,可以防万一,所以不论是吴青翎还是他老子吴远都不希望与周仓起直接冲突。 可是白天的计划落空,吴青翎想要趁夜补救的机会都没了,因为周仓比他想的更快出手,而且还是足足两队人手庇护张家,态度强硬至极。 这种力度,摆明了就是周仓也猜得到张砚的背后有人想要拿张砚的命,所以在宣示自己对张砚的庇护,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这样的话,张砚这个麻烦就不好处理了呀! 不过边上的人却有新的想法,见吴青翎一脸的纠结,于是想了想还是试着开口说:“公子,其实这件事有周仓的插手就已经超出您的处理范围了。三天的时限实际上也才过去了两天不到,您的承诺虽暂时受阻,但也不是逾期失败。若是可以当即就给老爷禀明情况的话也能让老爷多做一手预备,也算公子您明辨局势了。” 这话若是换在平时说,必然会被吴青翎当做对他的嘲讽,说这话的人不死也定会脱层皮。 可眼下的局面已经对吴青翎而言已经进了死胡同,正如建言的这人所说的那样,超出了他的处理范畴。这些事情吴青翎岂会不清楚?他懊恼的是如何向自己老子交代,以及自己夸下的海口又如何收场。这样一来,那些建言落在吴青翎的耳朵里就大不一样了,甚至是正中下怀。 “你的意思是可以借此抽身?” “公子,完全抽身不可取,会显得您缺了担当,必然不会让老爷喜欢。最好是让老爷顶住周仓的势,把关于张砚的盖子死死的摁住,你才好继续在盖子底下动手。这样也能凸显您的手段和担当。” 吴青翎闻言点了点头,他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也让他刚才有些纠结的心情重新活泛了起来。 吴家到吴青翎这一代只有他这一根独苗,最后不论吴远愿不愿意,将来吴家的梁柱都要他来扛的。所以即便吴青翎现在清白身份,过不了多久也必然会被吴远安排到仕途中去。甚至吴青翎有感觉父亲之所以放他长期胡来其实也有一种“锻炼”他的意思在里面。 因为吴青翎记事起就经常听父亲说这么一句话:官场如沙场,心慈手软之辈只能待宰为畜,唯有杀戮果决之人才能青云直上。 吴青翎没官场明暗给他锻炼,惹麻烦再解决麻烦,这在吴青翎看来何尝不是锻炼?加之父亲的默许,才让他逐渐成为外面暗传的“政二官”。 “那就事不宜迟,这就回家里给父亲禀明情况。”吴青翎想了想之后也不再犹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开始往外走。 因为想要更自由的到处晃荡,吴青翎并没有住在家里。而吴远也默许了这个行为,只是派了人跟着吴青翎。 出了门,吴青翎亮着自己“巡夜衙役”的腰牌快步从背街小路转回了家里,走的家中侧门而不是正门。 “公子。” “我父亲可歇息了?” “还没有,老爷正在书房里。少爷这是有事要找?” “嗯。”问清楚了自己老子在哪里,吴青翎没有再跟面前的老管家多说什么,径直就朝着书房方向快步走去。 敲门进去,吴青翎脸上自然的没了傲气,变得一副温顺的样子,只不过眼睛里时不时闪现的桀骜让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老实。 “父亲。” “事情办砸了?”吴远头也没抬。他手里下笔不停,一份很重要的上呈文书今日必须要完成才可以,明日一早就要送走,不然过了时限在郡守那里可不好交代。 而且吴远心里似明镜,虽然没有插手自家儿子的那些谋划,但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会牵扯到衙门里的一些人,所以又怎么避得开他的耳目?所有的消息他都是第一时间得到禀报,对此时此刻吴青翎的处境,以及关于那个叫张砚的人的情况,可以说吴远一清二楚。 管家默默的关上了书房的门,守在外面。 屋里,吴青翎低着头,说道:“父亲,张砚的运气不错,躲过了一劫。孩儿正要再出手段应付。可如今事情有了变故,城卫官周仓直接派人钉在猪嘴巷前后,摆明了架势要庇护张家。周仓不是孩儿能应付的人,所以想着禀明父亲以作定夺。” 吴远听到这话顿了顿手里的笔,片刻后笑道:“你也明白周仓是你对付不了的人?” “父亲,您这话说得,周仓乃是廊源城武职第一人,地位与您齐平,岂是孩儿能应付的人物?所以孩儿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错,有些长进,知道什么时候该谨慎而后行了。周仓出手,摆明车马,这就是在宣布他对那张砚的庇护。若这个时候谁敢去触霉头那就是不给周仓面子,必将引来周仓强力的反击。所以此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需要暂且缓一缓策略。而且要抛掉迅速解决掉张砚的简单打算。 因为,现在周仓的插手,事情变得复杂了,再急不得了。” “孩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张砚这人去了一趟鱼背山之后的确不那么容易拿捏了,后面若是放任不管也终究是个隐患。”吴青翎担心父亲小觑了张砚,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惹的麻烦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解决。周仓虽然不好对付,但也不是不能对付。先缓一缓而已,不用急着去跟他硬碰硬。” “那父亲的意思是?” “周仓乃是城卫官,负责的是城防而不是城中杂务。为父才是城政官,两个职位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大家各管一摊自然好,他若是敢胡乱伸手,自然有的是法子逼他退让。到时候再把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