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劳碌在扣上最后一张门板之后就算告一段落了。即便张顺坐在轮椅上,可却一点也不比店里手脚健全的人轻松,一样要里里外外的忙着招呼,还要时不时的跟一些客人聊聊轮椅的使用体验。 一天下来,对张顺的体力也是考验,嘴皮子都快说破了。两个手膀子也酸软得厉害。 现在其实已经好多了,最开始时张顺对于这么推着轮椅转一天,两只手都要断了一样酸痛,如今胳膊粗了一圈,虽然也累,但不至于第二天酸痛了。 关上店门,简单的盘一下今日的收获,然后几人一起离开。同行的除了刘木匠和已经钉在店里的小妹张慧圆之外,还有张砚。 张砚说如今店里生意不错,每日收的钱票不少,夜路也不安全,他过来也能壮壮声势。有两年多军伍的历练在,这个说法还是很让人信服的。不说别的,青皮之流三五个是肯定进不了张砚的身的,这在之前就应验过了。 到猪嘴巷的时候一行人看到巡逻过来的卫戍兵丁,心里都感到一阵安全感。这段时间卫戍对猪嘴巷这边的频繁巡逻,让猪嘴巷的人都既意外有开心。最简单的效果就是卫戍加强这边的巡逻后这边连贼偷都几乎看不到了。 如常一般刘木匠回了自己家,给他开门的是许久未见的他家儿子。最近张砚也听说刘木匠在准备让儿子来店里帮忙了。生意太好,光靠他一个人累死也做不了那么多订货的单子。 没错,就是订单。现在“张记”轮椅坊的货已经供不应求了。开店前做出来的那点库存已经见底。如今只能收人定金,然后一点一点的出。甚至张顺已经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张砚的话租用更大的店铺了,人太多,店铺已经显得拥挤了,让体验店的意义不能发挥到最大。 回到家里,是王兰萍准备的一桌好菜。一家人围一桌一边吃一边说说笑,很是热闹。这一幕落在王兰萍的眼里总是笑得合不拢嘴。家里孩子都有事情做,都在争气,她这个当娘的也就心安了。等再过几月就要真像二子所说的那样着手给老大张顺说一门亲事了。 又看了看叽叽喳喳说话的小女张慧圆,王兰萍决定下来问问小女,这女儿家家的也该早点做准备了。就是不知到哪家能有福气讨到自家这样的好闺女。王兰萍如此暗道。 吃过饭,帮着洗碗的是张砚。张顺不方便,张慧圆累坏了不想动,张砚自然要帮着多做些。 等洗完碗快出来,张顺和张慧圆已经聊不动了,各自哈欠频频。 “这么困了还撑着说什么话啊?我去烧点水,你两洗洗就赶紧睡吧。砚儿,去外面再挑两桶水回来,不然明天早上怕是不够。” “好!” 猪嘴巷里最大的不方便就是上厕所和洗澡。其次就是用水。整条巷子唯一的取水点就是巷子中间平坝上的大水井。里面的水就是巷子里所有人生活和饮用水的来源。 要说多干净,张砚是不敢说的,只能保证没异味儿,然后烧开了喝。 挑着担子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再过不了多久就是宵禁时间,所以外面晃荡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平日里热闹的水井这边此时也没几个人在。 此时一阵风刮过,那几个在水井边上闲聊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纷纷看看天色,也不再多留,各自回家去了。片刻间这处平坝就剩下张砚一人还在。 而张砚四下看了看,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砰!”水桶扔下去,搅动两下装满之后往上提,再倒入张砚带来的两只桶里。哗哗的水响过后水中靠着尚存了一点光线形成倒影,但印出来出来的却不仅仅只是张砚的脸,在他脑后还有一张人脸,苍白的带着几分幽怨,一袭长发滑落下来几乎已经垂到了张砚的脸上。 张砚:“......” 靠着《阴阳童术》张砚自然是看清楚了一切,知道自己背后一只女鬼正靠的很近。但他身上气盾捏着,脚下的神行步也准备着,甚至袖子里的万相珠也随时可以应变。倒也有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可好歹心里有数,有把握不被伤到才敢这么做。 就在张砚准备弯腰再提一桶水上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后背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往前推去,眼看着张砚失去平衡会掉入水井时,张砚脚下不知怎么一扭,身形以一种很诡异的动作平滑的挪动丈许,不但没有掉下井里,还将背后的推力给卸掉了。 在等他重新站稳时,手里已经拿着一柄古怪的长剑,笑眯眯的看着在井边皱眉的女鬼。刚才他背后的推力就是对方干的。 张砚根本不用猜就知道背后女鬼的主意。也是他之前装作对对方一无所觉之后,对方做出来的判断,倒是显得有些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换做别的普通人,背后这一下推搡加上弯腰提桶的姿势,必定逃不掉被推下水井的结局。然后女鬼只需要飘下去按住对方的脑袋不让对方呼吸就能顺利的制造出一场“不慎掉落井中溺亡”的死相。 没有其它伤势,真正的溺亡死法,谁还能说个一二三来? 可惜,张砚不是普通人,即便不是武者但所学的道门手段单单身形移动这一块也不差。特别是在吃过一次身形差的亏之后,即便还是神行步,但添入了关于遁术的法门领悟之后,张砚的身形移动起来早就不同以往了。 还有张砚此时拿在手里的剑,也不再是那把桃木剑了,换成了一把真正的法器:五钱剑。 五钱,指的是五种不同年代和样式的铜钱。代表的是五方天帝,故称“五帝钱”。这些铜钱每一枚都是以法器炼制,再以黄铜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