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所说的“公平”其实从武者的角度来看无可厚非,但从别的角度去看就显得非常的可笑。甚至他嘴里的这种公平是直接建立在剥夺了张砚对自己物品的选择权的前提下抛出来的。 换成大白话就是:你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要我们说了才算。 霸道吗?霸道,但很正常。武者嘛,而且还是百炼境的武者,霸道才是正常的路数。跟你和和气气的反而是少见的。这种境界的武者在南渊国已经算得上头部的高手了。鱼背山的宋青河将军也就百炼境初期而已。足见其强势。 若是单就这么强势也就罢了。不应该最后还夹枪带棒的发出威胁。 什么叫“万事不宁”,还不是在暗示张砚小心些,若不让他们这些零散的武者满意的话,以后他们就不会让张砚有好日子过。 至于怎么样的不安宁法?小到可以往你门口泼粪水;大到威胁家人出行安全。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对方这一席话一出口,张砚虽然笑容依旧,可眼神里已经布满了寒霜。这样也好,鱼儿咬钩的力度越大,越容易钓上来。 倒是把边上不少暂时没有吭声但偏向张砚的人听得眉头深皱。比如周仓,比如青铃公主,甚至比如看着热闹的沉午鹫。 “院长,您觉得张教习会怎么接招呢?”同样坐在前排的萧恕小声的凑到刘仁川身边搭话。 “呵呵,张教习此人神秘莫测,一身本事难以揣度。既然他选择了硬钢现在的乱局,那必然是有把握的。且看着就是。” 刘仁川没有说太多,但却也表示看好张砚不会鲁莽无措。另外,刘仁川有一点没有表露出来,那就是他从刚才开始,居然从张砚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如芒刺背的威胁感。武者的直觉向来不会有错,特别是这种对威胁的感应。越是境界高的人越是敏锐。如此说来,这张砚藏得之深,怕是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刘仁川和萧恕说着小话,台上张砚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口了:“公平?那这位觉得要怎样才算公平呢?” “张教习问得好。商贾比的是钱票。武者自然就是比的手中实力。谁胜,谁就拿走一件大利器。如今三件,两件归我们武者比斗赢取,一件交由张教习拿去继续竞价。 当然,我们武者赢走的兵刃会按起拍价付给张教习钱的。” 这一番话已经不是强势了,而是狂妄。扫了张砚的面子,也明摆着要多吃多占不把各大商号以及其背后的势力看在眼里。 看似没脑子,可实际上却在给张砚下软刀子。不但要逼迫张砚还要张砚不管怎选都一样得罪人,费了心力的是要把张砚在今天之后的影响力压到最低。或许在对方看来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不能让张砚做大或者短期内不能做大,也不能到处交好,不然他们这样的根脚浅,实力相对弱的人就很难得到好处。也更别想再拿捏张砚。 而且对方也不是真的就一个人在狂妄的试探。他身边坐着另外两名同为百炼境的武者,以及十几名通窍境武者。单论武者实力的话,这一个小圈子在会场里也就比刘仁川和萧恕身边的武者差一点点而已。考虑到讲武院向来不参与这种纷争。说这些狂妄的武者是今天会场里拳头最硬的那一方也不过分。 就算边上站着的周仓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这些人闹将起来,卫戍的人马还真不一定收拾得住。 张砚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就转过弯来了。 都说强盗逻辑,眼前这个不就是了吗?只不过装了一番样子而已。厚颜无耻已经不足一形容了。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 张砚把手里的扇子一收,唰的一声,吓得某些人脚指头扣紧。接着笑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就亏了。两把兵刃只能卖起拍价。另外一把却由这么多商号来争,也不太公平。 要不然这样吧,再加一项。武者想要赢走兵刃也简单,上台来,赢了我就行。这样也让我涨涨见识,不至于捞不着好处。如何? 哦对了,还有,我这人手脚不知轻重,万一没拿捏好分寸,伤到了诸位也不太好,容易伤了和气。倒不如直接“不论生死”,这样万一出了意外也有说法,不至于造成误会。 可好?” 张砚的这些话就好像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了一块大石头,哄的一声会场里直接就议论纷纷起来。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想到张砚会以这种方式回击对方。或者说不少人看在眼里会惊讶张砚为何要去找死呢? 没错,就是觉得张砚此举是在找死。 周仓急了,青铃公主急了。 各商号的大掌柜们也有些急。他们担心万一张砚出个什么意外的话,他们手里的任务岂不是完蛋了?死了下金蛋的鸡,这种事情谁能接受得了?回去不被东家生吞了不可。 “哈哈哈......”先是一阵笑声压住在场的吵杂声,然后那人接着张砚抛出来的话头说道:“张教习果然有趣。也罢,今天就让张教习看看,我等这些零零散散在外求存的武者到底是不是轻轻吓一吓就能吓退的。 既然张教习想要玩,我们奉陪就是。不论生死,签生死状嘛,签就是。不过陪张教习玩,自然不会真把张教习如何。但若是赢了,这买大利器的钱可就要少给一半了。毕竟要顾忌张教习的身体,相对也要有些保障对吧?哈哈哈......” “哈哈哈......”这些话自然引来了在场的所有零散武者的哄笑。不管他们中是不是真的认为张砚是在虚张声势,此时此刻还是要抱团的。不然还玩个屁。 不过三名百炼境的武者心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