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哥,快看!它在石头上打坐呢!” 月色普照。夜风吹拂在断崖山的断崖一面也不小,扫过林间也是沙沙风吹叶打的声音不断。 刘芯和杨睿两个娃儿猫着腰蹲在离断崖面不远处的一棵树,摇晃的树梢并不能影响他们靠着轻身术稳住的身形。 “这......真有这种事?!” 杨睿自诩见过大世面。飞过天,杀过妖族,抓过鬼,甚至连妖神都亲眼近距离的见过。可还是被眼前不远处的那一幕惊得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之间距离杨睿和刘芯所在的树梢不到十丈的地方有一块奇型的大石头。正是之前他们提到过的“黑狗石”。 在黑狗石的头部,也就是大石伸出断崖面半丈的那一部分位置上真的蹲坐了一只狐狸。 那狐狸身体橘红带黑,皮毛在夜光下也显得油光水滑。 此时那狐狸闭着眼,仰着头对着断崖外空中的弯月。虽然没有如人形,也眉宇盘膝的动作,但那恬静的样子让杨睿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平时打坐练气时的状态。不是形似,而是神似。 真要说为什么杨睿会觉得一直蹲坐的狐狸跟自己神似,最关键的除了那恬静的状态之外,还有一种修士都能清楚感知到灵气聚集,吐纳之间便顺着那狐狸的口鼻钻入体内,同时还有浊气被吐出来。 这不是吐纳练气是什么? “木头哥你有没有被吓到?” “嗯,它怎么会练气的?你教的吗?” “怎么可能是我教的!其实木头哥你早就见过它了,你再仔细想想,就在半年多前,在灵秀楼里。” 两人传音说话,杨睿闻言微微一愣。他见过这狐狸?连忙在心里回忆。不一会儿才算想起来,惊讶的传音回道:“你是说半年前师尊在灵秀楼指点我们修行吐纳的新诀窍的时候蹲在窗外的那只狐狸?!” “对呀!当时它弄出响声,石头哥说要把它抓来扒皮做鞋垫。最后被师尊拦住了。而且那狐狸还没跑,就坐在窗户上一直没走。 后来有好几次我都在灵秀楼和静心亭附近看到过它。只不过你们没在意。” 杨睿越听越惊讶,嘴巴张大都快合不拢了。他怎会听不懂刘芯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那只狐狸从半年前开始就总是在他们周围偷师。或者不能叫偷,毕竟是他们没在意没去赶走对方。 但问题又来了,刘芯的这番说辞是建立在一个很奇葩的前提条件之上的,那就是这只狐狸要听得懂人话才行。甚至还要有修行的天赋。要知道修行的门槛可太高了。 一只狐狸真就这么巧?这么得天独厚? “它怎能听得懂?” “不知道。不过师尊说过,断崖山已经是福地了,这里有足足两条师尊挪移过来的大灵脉,是整个荒天域里独一份的地方。 这里的野兽都特别的聪明,出现一个拔尖的也不是不可能吧?” 刘芯观察这只狐狸已经很久了。她的修为要观察和摸一只才开灵智的狐狸的底实在太容易了,根本不会被发现。甚至她还给这只狐狸取了一个名字,叫“小聪明”。 刘芯喜欢“小聪明”这种毛茸茸由爱干净的动物。 “你发现这狐狸能吐纳有多久了?” “嗯......差不多半个月了吧?它之前只是干坐着,没有吐纳灵气的迹象,应该是在琢磨。半个多月前才有灵气被它成功吐纳。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刘芯很开心的跟杨睿分享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发现。 一只会修炼的狐狸。这不比石头哥的丹炉更有趣得多吗? 不过杨睿却想到了一个被刘芯忽略的问题。 “小馒头,这事儿你有没有给师尊禀报?” “啊?没有。一只小狐狸而已,用得着惊动师尊吗?”刘芯眨巴眨巴眼睛,她光顾着惊奇于一只狐狸却可以修行这件事,却一时间没有多想。 “这狐狸可以偷学的师尊的手段。师尊若是不许,你觉得这狐狸会怎样?” 刘芯听到杨睿的这一番话心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若师尊不许修行之法外传,这狐狸唯有一死而已。 “那要不然我们先抓住它,然后再禀明师尊定夺?”刘芯虽然很喜欢这只狐狸,可比起师尊的意见来,也就不足挂齿了。甚至有些为自己之前的马虎倍感惶恐。还好被杨睿提醒,万一师尊不喜,岂不是要被责罚? 杨睿也赞同刘芯的这个想法。一只狐狸,先抓起来再说。真要是惹来师尊不喜的话,也只能怪它自己运气不好。 可就在这两个从妖族地界磨砺之后回来行事便多了许多狠辣的娃儿正要动手的时候,张砚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从他们的心里响起。也是传音,只不过隔得很远。 “不用如此,且让它自己修行便是,看着就好,待它灵智再涨一些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变化。” 张砚的声音打断了刘芯和杨睿的行动。两人老老实实的从树梢上下去,朝着山顶的方向躬身一礼,以示领命。 而在断崖山山顶的登云殿里,张砚此时也是脸上布满笑容。他不需要去黑狗石如两个徒弟那样偷看。他的感知早就笼罩了整个断崖山方圆。加上山门法阵的存在,只要他想知道,就算山脚草丛里的一只爬虫蹬腿他都能了如指掌。更何况那么一只会修行的狐狸? 就好像那狐狸避不开张砚的感知一样。从一开始,这只狐狸就在张砚的观察当中,甚至比刘芯的好奇心都要顾得周全。 甚至于当初那一场关于吐纳术的指点,以及关于“窍门”的传授,很大程度上是张砚故意讲得那么细致的,这本对于早有基础的三个徒弟完全不必要。但对窗外听得入神甚至甘愿冒着被王碾抓住扒皮的风险的狐狸来说无疑就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