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登云殿内,张砚在殿上观景楼阁中盘膝而坐,放眼是开阔的山外远景,也是他有时候会来此打坐静思的地方。 不过今日不同平常,断崖山下来了一个张砚意料之外的人,此时正叩响了山门。 张砚的神念笼罩着整个南渊国,不是不能再广,而是没必要浪费精神。所以山门守备弟子尚未禀报,张砚已经知道了山门外的情况。心里一个念头一动,兼着外事堂职责的刘芯便得到了张砚的指派,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到山门处迎接客人。 一身天青色长衫打扮的徐风阳提着一个黄铜盒子来到了登云殿前,得到张砚的允许之后又朝边上的刘芯点头致谢,然后才独自走了进去。 “徐风阳见过张先生。” 如今还叫张砚“先生”的已经极少极少了。即便是杂学书院的那些人也不敢再这么喊了。一般都是称呼“张门主”。 而徐风阳和巴隆卡则是如今极少数还保持着“先生”这个称呼来喊张砚的几个人之一。 “武圣阁下客气了,请坐。不知来找我是为何事?”张砚笑眯眯的让殿中纸人端来茶水,然后与徐风阳分主宾坐下。 徐风阳听到张砚同样拿“武圣”来称呼他,眼角微微一跳,脸上的笑容也颇有些勉强。这两个字从此时的张砚嘴里喊出来让他觉得分外了别扭。 不过徐风阳最后并没有试图去改变对方的称呼,细枝末节不是他这次独自上山来找张砚的目的。 “先生,在下此来是有一个想法想要给先生禀明。”徐风阳没有客套和寒暄,甚至他本身是不想见到张砚的,上一次差一点殒命对方手里的经历如今都快成他的一块心病了。只是有些事情又偏偏避不开对方。 “哦?请讲。”张砚是真的很好奇徐风阳来找他的目的。在他看来徐风阳应该和巴隆卡一样对他避之不及才对。而且这人心眼很多,不知道这次来是不是又准备要算计什么。 徐风阳没有停顿,言语顺畅的继续说:“先生,在下以为如今荒天域和棱界之间很可能存在另外一种变化的可能。而非简单的吞噬和消亡。” “呵,武圣阁下这个想法从何而来?倒是新奇。” 徐风阳也不直接回答张砚的话,而是将自己提在手里的那只黄铜箱子摆在了张砚面前,然后打开。 “先生请看。这是在下从棱界带回来的一块石头,很有意思的石头。”徐风阳从铜箱子里拿出来的东西是一块不规则的一尺长半尺高的灰色石头。之所以说这石头有趣,是因为其间镶嵌了一块小兔形状且颜色显得更白的石头。 化石吗? 张砚看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因为天地变化和时间沉淀形成的化石。可当他下意识的用神识扫过这块石头的时候却也一下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这块看似像化石的石头内部并不都是石头!而是具有明显的尸体纹理的迹象!这石头里镶嵌的是一具死掉没多久的尸体?! 可为何表面会呈现石头的质地?还被镶嵌在石头当中? “先生,这种兔子叫“短耳月兔”在荒天域里很常见,更是洪明国那边最喜欢的下酒美食。所以洪明国往年都会大量的从各地调运这种兔子过去。一些是野外捕的,更多的还是周边各国的农场散养的。 后来洪明国空间异变频发,国家崩碎,里面当时圈养的大量这种兔子都跑了。如今一些还在洪明国里繁衍开来。 不过这种兔子根本无法适应棱界的环境,过去之后很快就会气闷而死。所以在棱界发现这种镶嵌了短耳月兔的石头先生不觉得很有趣吗?” 张砚听完徐风阳的话心里也跟着泛起疑惑。短耳月兔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甚至不止一次在酒馆里尝过。而按照徐风阳的说法,这种兔子应该是因为空间异变从洪明国境内的农场被摄入到棱界去的。而因为棱界的环境对短耳月兔并不适合生存所以就不存在换地方继续活下去,而是到地方就死路一条。 可死得如此古怪可就不合常理了。 “继续,你拿着这东西来找我应该不止这些事情吧?” “先生,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算个例,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甚至在棱界如今许多地方发生着很奇妙的变化,一种我愿称之为“趋同”的变化。这也是在下这次找先生的原因。 在下觉得荒天域对棱界展开的并不是简单的吞噬,而是一边吞噬一边同化,就好像这块石头,同化的过程也是从外到内...... 就好像是吃东西。荒天域以前的时候并没有如今这番广阔的。就拿南渊国的越水来说。在三千多年前越水虽然就已经存在了,但它最宽的水域也不过三五里宽阔而已,但如今最宽的地方已经快二十里了。 普通生灵寿数短暂,即便口口相传或者书籍传承也不会让人全盘接受。唯独我与巴隆卡这样寿数悠长的特例对此深有感触。” “照你这么说荒天域的改变是跟着吞噬开始的,就像是人吃了东西要长肉一般,对吧?那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这与你拿来的这块石头并不一样。” 虽然徐风阳有些事情还没有展开来说,但张砚听得明白。只不过两者关系似乎并不相通。 “先生明鉴,的确并不相通,但如今荒天域的情况也与正常情况下不一样。他若不想再在还未消化完前一份世界的尸体时就又被盯上的话,就必须要改变之前的吞噬习惯。 而且棱界之前的魍族世界荒天域依旧还未吞噬干净。如今两份世界相加荒天域的改变也就成了必然。而这块石头以及棱界如今出现的“趋同”的变化应该就是荒天域在为后面的吞噬方式做的尝试了。我相信随着棱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