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弟子方世文有事求见。” “进来吧。” 薛峨的主殿里不喜欢有侍从弟子侍奉。他更喜欢冷冷清清的环境。即便如今他暂时没办法闭关也没有让弟子来侍奉。一个人坐在大殿上,要么处理事务,要么就闭目梳理自己从人仙境以来的每一个点滴,按照新得到的来自洪荒大世界的三门秘法的相关路数重新查漏补缺。 虽然不可能尽善尽美,但比起之前漫无目的的清修时已经好了太多了。甚至这才没有过去几年,薛峨就感觉自己僵持了上万年之久的境界屏障出现了微乎其微的一点松动。 就这么一丁点的变化,说实话已经足以让万年玄冰一般的薛峨的内心出现了不小的波澜。欣喜的情绪久违的出现并且这段时间都充斥着他的情绪里。 若不是事情还未告一段落的话,薛峨早就从新进入大殿后面的极寒密室里闭关去了。 门外方世文的声音打断了薛峨手里的事务,心念一动,让门外的方世文进来。 “何事?” 方世文进殿之后行礼,才道:“门主,您之前料到的事情如今已经有势力在冒头了。” “嗯?是哪一家?” “是天一大世界的天月宫。他们应该是发现了符箓这个特别的东西,然后推断出来荒天域的传承根脚。”方世文的脸上不带喜忧,事先他也被薛峨点醒,明白荒天域这块肥肉没办法一直就只被大鸿天捂在碗里。早晚会被外联盟的人发现。只不过早晚罢了。 薛峨点了点头,说:“符箓虽然相比洪荒大世界里那些威能强大的法宝、手段来说属于很冷门的东西,但却也是洪荒大世界很有代表性的一种辅修门路。只要听说过这门手段的就能最直接的联想到洪荒大世界上去。就如我们门中存的那本秘典,上面对洪荒大世界的建筑有过插画一样。 不过天月宫的反应倒是够快,说说看,他们做了些什么?” “回门主的话,天月宫的人先是拿着不知道他们那里得来的符箓找到我们这边来,被我示意弟子无视掉了。不过天月宫的人在我们这边也有耳目,加之荒天域的事情也没办法遮掩,所以他们很快就摸到了荒天域的身上,并且主动找了过去。但被我们安排在荒天域外的人手给挡了回来。 之后他们就绕了一大圈,找上了常明世界的天刀门。” “呵呵,果然如此。方世文,你说符箓卖得这么好,断崖山却一直只跟天刀门做买卖,里面会不会就是他们主动抛洒的香饵?你看,这不就有鱼儿上钩了吗?”薛峨并不意外。而且这才刚开始。大鸿天横在中间的话,一个天月宫可是没胆量直接硬闯或者明目张胆的使手段。 还有得等。 方世文也笑了起来。虽然对大鸿天不能独享洪荒大世界传承这件事心里总觉得有些亏。但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那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就如门主之前给他说过的那样。放宽心,倒不如乘机多捞一些好处,同时给那个张仙人留一个好印象,等以后外联盟的世界插手过来时,大鸿天就选择当荒天域的后盾继续捞好处。 这样虽然不一定能尽得洪荒大世界的传承,却胜在稳妥,几乎不会出现意外。属于绝对赚的选择,只是赚多少而已。 荒天域对于给出来的秘法,至少第一次交换让大鸿天这边很满意。而后面需要等待时机。即便最近的新世界也要十年之后。所以断崖山也没催。 但关于符箓这门火爆的生意却看起来死板得很,他们自始至终都只和天刀门这个最先找上门的世界做生意,对别的世界的合作请求置若罔闻。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而有之前一名人仙境中期的仙人被张砚出手废了四肢的前车之鉴在,暂时其它世界还未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可听薛峨这么一说。方世文也品出了些味道来。 “门主是说荒天域是故意以符箓为饵,引外联盟的人上门来?那为何不多抛些饵料出去呢?” “饵料多了就容易出乱子。三四家找上门来,你觉得会不会都是一家自己假扮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只抛出来一个饵料。所有被引来的鱼儿都会在这一个饵料上紧跟着。而荒天域只需要增减供货就能把这个饵料拿捏得死死的,从而轻松掌握到底与饵料接触的是哪些势力。 看来那位张仙人心里的算盘打得很精细呀。” 能成为仙人那就不存在痴傻之辈。但并不是每一个仙人都精于算计。聪明和精于算计并不是一回事。 薛峨并不是很喜欢跟精于算计的人打交道。 “继续加强荒天域那边的驻守力量。不需要添加仙人,就加一些通玄境的修士过去就行了,也不用在虚空里到处转悠,守在阵法节点里面,壮声势就行。不是要钓鱼吗?游过来的鱼估计少不了,但得过了我们大鸿天这一关才行。” 方世文点头应是。同时问道:“那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天月宫的动作,还是给他们一些提醒?” “装作不知道就是。越是反常,越是让人踌躇不前。拖时间嘛。这事儿没个十来年出不了结果的。就看天月宫有没有我们这样的耐心了。” “我明白了。对了门主,除了刚才这些事情之外,还有前些日子驻守荒天域外的人手传回来一个没有查实的讯息。我觉得有些奇怪还专门过去了一趟,依旧看不真切。 就是从一年多前开始,荒天域周围的虚空总是有一些细微的乱流躁动。但又不持续,断断续续的。而且这些躁动里总有股让人心憷的古怪感。但又似乎对荒天域以及周围虚空没有实质的影响。 很奇怪,我在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古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