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天刀门在符箓上面受益匪浅啊。虽是交换,但这份情谊还是要承的吧?不能这么快就把老友抛之脑后了吧?” 与在混沌派里必须要维持自己死气独行的身份不一样,戴上法宝面具遮掩了气息之后的张砚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习惯来说话行事。言语间也有些开玩笑和试探的意思。透过面具的孔槽,符兵那冷冰冰的眼神让对面的布钟旬如芒在背的难受。 布钟旬的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念头。他琢磨的是为何断崖山的人会突然出现并且找上他?而且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反正凶险是肯定的。荒天域消失之后让那么多顶级势力扑了一个空,最后给的说法就是荒天域乃是混沌派的探子,用了特殊手段瞒天过海,本该诛绝可还是棋差一招让他们跑了。可也定了性质:荒天域等同于混沌派,是死敌。 勾结混沌派是什么下场?那是要陨灭整个世界的。操刀的还不会是本联盟的势力,而是更上层下来的。力求斩尽杀绝。 所以布钟旬跟断崖山的人私底下见面都是极其凶险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对整个常明世界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阁下不用再说了。与断崖山之间的情谊布钟旬常记心头,从未忘记过。但世事无常,断崖山如今在牧歌派里的名声已经等同于混沌派了。是死敌。说实在的,即便情谊在,布钟旬也只能将其留在心底而不敢讲出去。不然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死的就不是我一人,整个常明世界的生灵都将殉难。 所以阁下还是开门见山吧。如今也不适合叙旧或者聊从前。” 布钟旬的言语已经算是不那么客气了。但意思还算好。那就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不声张,但也不会跟你闲扯,赶紧有事说事,说完就请赶快走。 张砚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甚至这已经比他预想里好太多了。毕竟荒天域如今在牧歌派这边的名声,以及那些顶级势力的压力,再加上他此时表现出来的修为仅仅只有通玄境而已,布钟旬能有这种态度已经说明算是个厚道之人了。 于是张砚说道:“布长老快人快语,那我就不闲扯了。你手里的两张高阶符箓都是合道境的威能手段藏于符中。也都含了一些粗浅的规则之力进去。相当于一名合道境修士全力的一击。而且它们依旧保持着符箓最大的特点:使用门槛极低。 这两种符箓只需要道丹境修士就可以使用。相当于直接跨过了两个大境界超限制使用力量。出其不意之下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种符箓若是拿出去卖,布长老以为会有多少销路?用来当做战备恐怕谁都不会嫌弃吧?” “你们愿意将高阶符箓的刻画法交出来?!”布钟旬听得心头肉直跳。 可张砚却摇头说:“以往的供货方式才是双赢。单纯的将刻画手段拿出来,布长老觉得天刀门付得起代价吗?” 布钟旬重新坐下。沉默了片刻才道:“阁下所言的确诱人。即便我们只是代销,那能获得的好处也远超现在。可诚如阁下所说,代价是个问题。常明世界羸弱,可受不住这种风浪。我想,荒天域后来消失不见应该也是因为类似的代价吧?” 张砚心里暗笑。布钟旬猜得虽然不算准,但也相去不远。更能在片刻间从利益中醒悟过来不被迷了双眼。 确实以常明世界这种实力,拿到了高阶符箓之后还真说不清到底是福是祸。即便只是代销,一样要面临不小的威胁。稍微处理不好便是大祸。 “代价自然有的。不然世上哪有光得好处不付出的道理?不过也绝对不至于像布长老所说的那么严重。说到底这只是一份生意。而符箓也不过是一门手段而已。谁规定了手段就不能被研究出来?所以只要一口咬定东西是自己研究出来的,那最大的凶险也就暂时不是问题了。 另外常明世界也不是单枪匹马,身边身后都有盟友。这种事情瞒得住别人,但绝对瞒不住大鸿天吧? 况且只要靠着大鸿天,即便日后再有压力也是大鸿天出面顶着,布长老所在的常明世界也就树下乘凉,不用事事都担心了。” “大鸿天?!你们不怕被大鸿天扬出去吗?” “不怕。大鸿天的昊雪门薛门主也算断崖山的老相识了。上次的事情恐怕除了我们断崖山受难之外,昊雪门也肯定不好过。与其总被当羊薅羊毛,倒不如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再不济也能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布长老以为呢?” 布钟旬眉头深皱,他又不傻,自然听得出对方讲的东西暗示着什么。这分明就是在把他们常明世界当做一块敲门砖了。 “弓见阁下,你们的打算恕天刀门无力承受。还是请回吧。”布钟旬犹豫许久还是叹了口气拒绝了对方摆在面前的诱人肥肉。心里还是觉得常明世界如今顺风顺水,虽然增进较慢,但也一刻不停。不需要急于求成铤而走险。 张砚却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语气转冷道:“常明世界能有如今的逆势上行靠的就是中阶的符箓。当初可以交给你们也能交给别人。比如说大鸿天的昊雪门应该不会拒绝吧?又或者大鸿天内别的随便哪个世界,只要方式合适,他们会不要这好处吗?还是说,听他们会胆怯夺了常明世界的食而退缩?” “阁下,没必要如此吧?” “好东西是给朋友的。朋友久了不认人了,那就另外换一个朋友。这很难理解吗?” 场面再一次沉默下来。布钟旬的脸色说不上多难看,更多的还是无奈。对方给他的选择就是要么你帮忙,要么就把你现在的财路给你掀了。威胁得毫不掩饰。可常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