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虽然依旧戒备,但并不会过于担心。这里显然并不是大鳌口中所说的“天外天”了,周围也没有任何看守。即便“禁地”也不过是因为地势险要而已。 想要搬救兵,除非这海里还有同样的大鳌在,别处至少张砚不觉得还会藏着某个“阐教”的人。 “怎么会?!” 跟张砚的一路走进来不一样,大鳌明显是已经慌了神,它的印象中自己这一声示警长鸣足以响彻大半个禁地,绝对能够轻松引起时刻拱卫在禁地周围的阐教高手前来助阵。可为何一声长鸣结束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任何回应呢? 自己不过是无所事事的时候美美的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会醒来时便有如此诡异的变化?阐教弟子不守禁地,跑哪里去了?! 在大鳌的眼里,眼前这个古怪低贱的符兵虽然实力不弱,加上手里还有一柄古怪且厉害非常的灵宝飞剑,但在阐教面前依旧弱得连只蚂蚁都算不上。这种不受待见的符兵能出现在禁地本身就很怪异了,而且自己喝退对方的那几句话居然让一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完全听不懂”的架势给挡了回来。 为什么那符兵会不害怕阐教,甚至一副完全没有听说过阐教的样子? 大鳌想不明白。 “看来你是真要跟我在这里演戏拖时间了。也罢,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就见那符兵一边冷冰冰带着煞气的言语道,一边抬手甩出另外三柄似是而非的奇怪飞剑,这些更像短剑的飞剑虽然样式古怪,可上面溢散出来的杀意,以及属于灵宝特有的质地一下让大鳌心里一颤,明白自己眼下恐怕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大鳌如何做想对面的张砚并不会太在乎。他已经从大鳌那并不怎么会隐藏和掩饰的巨大眼睛里看出来对方的惊慌了。特别是在他祭出四柄杀剑之后,那巨大的眼睛里童孔居然勐的缩成了一个桶口大小。那样子看上去还颇有几分喜感。 这畜生灵智虽高但阅历明显欠缺,而且思维单纯。应该能够榨出不少消息来。张砚在心里如是想到。 一边心里念头一起,张砚手里的四柄杀剑半成品也已经施展了出去。 戮仙剑单剑施展尚且要被抵达,耗时耗力,而且没有笼罩力。张砚也不去藏招了,直接上戮仙剑域,准备先把对方拿捏住再说。 “不好!” 那大鳌的反应其实也不慢,它在看到张砚甩出四柄奇异飞剑之后立马就感应出了问题,长长的脖子下意识的就往回缩了几分。身形也往水里浸入下去更多。不过它的反应虽快,但也快不过张砚已经甩出去并且开始布阵的速度。 四剑能当作飞剑再用其中一个基本条件就是御使的速度要足够快。剑行而过,速度神念都难以捕捉,更何况是大鳌如此巨大的身形?想要提前避开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霎时间,大鳌仅仅是下潜了不到百丈就被剑域罩在了里面。想要破开剑域,那就必须要先击溃构成剑域的一主三副四把剑器。这一点戮仙剑域倒是跟诛仙剑阵一脉相承。只不过苦了在阵中左支右拙的大鳌。 剑意之下但凡生灵,或者说但凡有魂魄能量结构的东西都将受到杀戮冲击。大鳌自然也不例外。再加上剑意中夹带的四柄剑器,这绝对是对身、魂的双重拷打。 就见大鳌在这不到百丈的“浅水”里翻腾得极为费力。庞大的身躯根本避不开速度快似闪电的剑意,露在外面的身躯即便还有一层鳞片保护也依旧难挡,叮叮当当的零碎切割声中便是一股股金色相间的异样红血飚射出来,迅速染红了周围海水。 当然,张砚并不想要弄死对方。他不确定自己此时靠着符兵里仅有的四成元神能不能对着这种层次的仙兽施展夺魂类的手段。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尽可能的先撬开对方的嘴巴再说。 “死到临头可有什么要说的?” “你这遭瘟的符兵!居然还对你鳌爷下杀手!你等着被阐教追杀吧!不管上天入地,你就算藏到九幽炼狱也跑不了!”虽然心里慌了,也无法有效的应对眼前的这一番困局。可大鳌心底早就习惯的“尊贵身份”让它下意识的就冒出这样声色俱厉的言语出来。即便它如今只能缩回龟壳靠着绝强的防御苟延残喘。 “什么阐不阐教的?你这怪物到底说的是什么?此地乃是乱域空间,跟你说的一点不似!还不老实说话?”张砚手里加快了攻击手段,他明白给对方的压迫还不够。 这大鳌身上野性不小,言语单纯,生死面前倒是应该能有求生欲趋势下老实开口。现在张砚要做的就是告诉对方周围此时的状况。没有阐教没有天外天,更不存在救援。 “你在框我!” “哼,懒得跟你这怪物胡言乱语。”张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手里剑域愈发激荡,杀意逐渐在剑域中积累,变相的将整个剑域的威能再次推高。 那坚硬的龟壳上已经满是剑痕了。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极为惨烈。 而实际上这已经是张砚没有杀心的结果了。不然的话岂会这样胡乱的切割?照着一个地方四剑轮着斩刺怕早就在龟壳上凿开出一个洞出来了。 “你真不知道阐教?那人教和截教呢?”大鳌声音愈发急切,见张砚似乎真不准备跟它说话,不答它,更是语速飞快的继续发问。 “你不知道三教,那你这一身符兵手段何来?你可晓得道门?可知洪荒大世界?” 张砚心里暗笑,这大鳌果然单纯。于是等到洪荒大世界这几个字一出,张砚便稍微顿了段剑阵的杀伐,也给对方一个喘气的机会。同时也让对方好好的审视一下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