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次日晨起,沈辞宁很快就醒了,几乎是一夜未眠,迷迷糊糊中浅浅休憩了一下,香梅很快进来给她收拾,要过去给董氏敬茶。 严韫父亲早亡,就只有董氏一个孤母,下面还有一双弟弟妹妹,没有太多的亲戚。 董氏年过四十了,许是孤苦伶仃扶持三个孩子吃了不少苦,脸上依稀可见的愁苦病态。 尽管面相严肃,不难在脸上找出痕迹,证明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严韫不在,严谨和严凝分坐在两侧,身后旁边立着许多伺候的人。 “婆母安好。” 沈辞宁端端正正跪下给董氏敬了茶。 董氏盯着她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在辞宁的脸上打量什么,半响之后她淡嗯一声,接过辞宁手里的茶抿了一口之后放到旁边去,随后董氏身旁的人给辞宁送了两幅头面。 “有一份,是代替你公爹给的。” 辞宁也送了回礼,是她亲手绣的一身褙子衣裙。 见到香梅端呈上来,见到了东西,董氏的眼中浮现出愕然,“是你做的?”她的手抚过褙裙,辞宁用的料子很好,软和御寒,重要的是,针脚做的极其好。 她针线活百里挑一到让见过不少出众绣娘的董氏眼前一亮。 “嗯。”辞宁柔声回道,“是儿媳做的。”看出董氏喜欢,她心下也松乏了,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董氏还没有说话,左侧传出来一声嗤笑,因为正厅就那么几个人,委实安静,这声嗤笑就显得很冒犯,辞宁脸上的笑容僵了。 是严韫的小妹妹严凝发出的声音。 她没解释什么,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露出来。 董氏沉声叫了她的名字,传达出斥责的意思,她才消停解释说道,“母亲,我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别的发笑。” 给二位弟妹的见面礼,也是辞宁亲手做的衣衫。 严谨双手接过,恭敬笑道,“谢过嫂子。” 他语气也好,还给辞宁送了回礼,是一块罕见的翡翠玉石,“先前在洛水与人赌石开出的翡翠,见面礼实在不知送什么好,这块翡翠还没经过打磨,嫂子可以请能工巧匠打磨些喜欢的珠钗首饰。” 严谨和严韫的性子截然相反,同等的俊美下,有着严韫没有的温润开朗,严韫总是不苟言笑,少年老成的模样。 辞宁欣然接受,浅笑着与他道谢。 到了严凝的面前,显然没有那么好过了。 她明显瞧不上亲手绣了送给她的衣裙,随意看了一眼,扬了扬下巴,让下人接了过去,“嫂子,您毕竟是沈家出来的大户,我没有什么好东西给您的,空着手了,嫂子不会怪罪吧。” 她的话语说得很刺耳,不难叫辞宁想到昨日被人取笑的嫁妆,或许她的深意正巧在这里,就是话头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辞宁摇了摇头,“不会。” 随后,董氏训了一会话,便让辞宁下去歇着了,末了,免不了提到严韫,“韫哥儿朝廷事忙,他眼下顾不过来,你既然嫁过来了,入了我严家的门就是严家的人,不用瞎想。” “安分守己,善解人意。” 稍一顿后,再道说,“待日后有了孩子,他就会收心了。” 话里话外说是护着辞宁,给她出谋划策的考虑,却也不算是。 听这么一番话,辞宁勉强会过来意见,适才敬茶的时候,董氏到底在她脸上打量什么,或许是在看她会不会因为严韫的彻夜未归而生气。 “儿媳省得,婆母放心。” 董氏点头,“去歇息吧,昨日你也累了。”话落,一旁的严凝又在笑了。 这次她连发笑的解释都没有。 辞宁带着香梅甚至没有走得太远,还能够听见正厅里面的声音,正巧听到她的出言奚落,“母亲,您不会和二哥哥一样眼皮子浅吧,这点子小家子气的绣品您还赞不绝口了。” 董氏还没有说话,一旁的严谨给辞宁出声,“小妹,你少说两句,哪有这样编排嫂子的?” 严凝毫无顾忌,还在絮絮叨叨。 “我看沈家也是大户,怎么沈辞宁就那么寒酸啊...这送的什么呀,真是小家子气...” 辞宁听到了权当过耳旁风,香梅低声给她鸣不平,“小姐,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压根就不识货!” 辞宁按下心头的苦涩,那毕竟是废了好几个日夜,挑灯做的物件,她很认真,被人那样对待说得一文不值,免不了委屈。 委屈也没用,严凝不喜欢,她强迫不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