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话。 “要不要请大夫?”元满道。 男人摆了摆手,缓缓地开口道:“你有所求,我也有所求。” 元满没有问话,只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想求姻缘。” “你们求佛的话,灵吗?”他又接着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没求过。”她如实答道。 “你没有意中人?” 又是一个冒犯的问题,元满想着,但是或许念在两人素不相识,她又答了:“有,有一个。” “那你不求?” “他知晓我的心意,但是他也有意中人,这样还求什么?”元满眺望远方,那里本该是京中景象,但被静语寺的另一座佛堂挡住了,“而且我以为,喜欢未必要在一起。何况两人并非心意相通。” “难过吗?”男人一如既往地直白。 元满似乎仔细想了想,她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因为徐清不回应自己而难过,反而为徐清执着于不可得的宁姒而感到心痛与气愤,所以答道:“一点点。” “倘若不提他,不想他,是否便不难过?” “如果都忘记他了,自然不难过。”元满觉得是这般道理。 “得不到,便忘了他。”男人没什么语气地道。 元满蹙了蹙眉,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他仿佛不懂人情世故一般,问一个陌生人尤其还是陌生姑娘这样的问题。 接下来的对话好像交换秘密一般,元满说完了自己的感情,他便开始剖白自己。 “我也有个意中人。她很好,我很喜欢她。”男人说这话的语气与问元满如出一辙,不带丝毫感情,根本无法与话语内容的柔情蜜意匹配起来。 于是元满心中的怪异感更甚。 “她可婚嫁?” “没有。” “那你可曾诉说过你的情意?”元满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 元满推己及人,即使有徐清不喜欢自己的成分在,但她身体不好,无法长久陪伴,不如不说,难道眼前这人也有不得已的缘由吗? “我们之间的感情无需宣之于口。”男人淡淡道,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元满发觉自己想差了,他的状况比自己好多了,便继续问道:“那你问我,佛灵不灵,是打算灵的话求姻缘吗?白头偕老?” “我想求下一世的姻缘。” 元满弯起眉眼笑了:“看来你对她用情至深,连下辈子也想在一起。所以即使不信佛,也愿意为此求一求吗?” 男人不置可否。 “那你在此处修养好了,便回去找她吧。” 他看着元满,平静道:“找不到。” “为何找不到?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她死了。” 元满的笑意僵在脸上,一时无话可说,连安慰的话也因着事情猝不及防的发展而沉默了。 所以才求下辈子的姻缘吗。 这时小草忽然惊呼一声,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安静。 “你流血了!” 元满立即垂眼看他的身体,只见他腹部的衣裳染了血。 男人从容地拿指尖捻了捻那处的衣裳,脸上不见丝毫的痛楚之色,然后用衣袖遮住了:“先走一步。” 元满怔怔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男人走远了彻底看不见后,元满才终于明白那怪异感在何处。 男人的行为举止,谈及意中人时古井无波的模样,就好像魂灵已脱离了□□,对身外之物再无一丝兴趣,仿佛一滩死水。心痛得麻木了,身体却像一个发泄口,暴露了他真正的内心。 她再一次想起为了宁姒不要命的徐清。 心中忽然涌起无边无际的恐惧。 自佛堂交谈过后,元满再见这个男人时,便无可自抑地生了些怜悯之情,所以在静语寺偶遇时,还会说些自己看过的笑话,再后来干脆送了一本小草替她搜罗来的笑话集。没等她送出第二本时,男人便离开了,还是问起寺庙的师傅才知晓。 元满又在静语寺待了几日。期间倒是有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来静语寺转了一圈,没过多久便离开了。看着那群人一身外族打扮,元满心中隐有猜测,这应该是前来谈议和的队伍。 一日傍晚,秋雨来袭。山间的草木被风刮得摇摇晃晃,凉意霎时浓郁了起来。 元满手心与脚心皆是冷涔涔的,小草已经贴心地为她添了暖和的衣裳,但是风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