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都倒戈相向了。这时候去宫中,不是自投罗网? 往城外跑才是上上策。 “去桑枝城,”商雀翎言简意赅道,“然后再去皇家猎场。” 这事必须让那边的人知道。 商雀翎一声令下,小草便驾着马车悄悄地离开了那处街道。 她们到了南门,本想靠着元满的公主令牌出去,然而还未等她们靠近城门,便有一行侍卫自她们后方而来,小草看到他们,连呼吸都紊乱了起来,连忙把马车赶到路旁。 只见一个侍卫对城门守卫说了些什么,守卫便大喊着:“此城门现只进不出,一切路引皆作废。” 本就是年关将近的时刻,许多在京中做生意的人赶着这最后的时刻回家团圆,却都被拦在了京中,众人一时不明何意,嚷嚷了几句,遭来兵刃相向。于是大家便散开了,还有些人聚在城门口,心存侥幸希望他们过了一会便放行。 见此情景,商雀翎二话不说让小草跑遍了京城的其余三个城门,无一例外皆是如此,她们没有赶在最后一批出城。 “他们要行动了。”三人坐在一个路边的摊贩处,元满握住盛了热茶的杯盏,汲取一丝温度,担忧道。 “我们现在出不去,现在该如何啊?”小草也担忧道。 “那些夫人府上的家丁没人发现不对吗?他们就没人去通报?”商雀翎问道。 “这些官员的府邸应该都被监视了,没人能离开京城。”元满猜测道。 当务之急就是出京,去通风报信,可是他们连城门都出不去。 “肯定有些商人走的不是正经的陆路,如果能从他们的道走,说不定不会被发现。”商雀翎思索道。 可是她们三人都不经商,更接触不到这种路径。 商雀翎说完便发现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幕后主使是谁呢?”商雀翎手指扣着桌面,视线随着热茶冒出来的水汽而渐渐虚无。 元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奈何她对朝堂之事的了解实在有限,光看谁软禁了那些夫人,看起来是御林军的统领,但真的是他吗? 这几日京城又下了大雪,一眼望去,屋舍和大地白茫茫一片,草木银装素裹。如此严寒的天气里,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摊贩的锅里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寂静和喧闹融合,生出人间烟火气。 看着眼前的场景,元满的身体似乎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深陷焦灼,一半艳羡不舍。 就在这时,街道尽头传来马蹄声与呵斥声。 “让开!让开!别挡道。” 一队骑着马的侍卫穿街而过,丝毫不顾及这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不可策马疾行。 人群着急忙慌地分列两队,敢怒不敢言,能够在天子脚下这样嚣张跋扈的必是达官贵人,小百姓可不敢惹。 元满循声望去,先是迷惑了一会,接着猛然睁大眼睛。 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正是她四年未见的皇长兄,废太子元长行。 元长行此时也撇到了元满,两人视线一经交汇便分离,马带着元长行扬长而去。 元满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目力的极限,元长行都没有回头。 即使是身处冰天雪地之中,元满的背脊和手心依旧沁出了一层汗,紧接着,寒风似乎穿透了衣物的阻挡,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皮肤,几乎让她生出一种要被冻住的错觉。 察觉到她的僵硬和不对劲,商雀翎凑近元满,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元满像是被外界惊醒了似的,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听着声音,让人觉得连肺都要咳出来,吓得商雀翎和小草都站起来给她顺胸口和背。 元满攥住商雀翎的手,商雀翎被她冻得惊了一下。 她在咳嗽的间隙断断续续地道:“快……快……离开这里。” 元长行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明明被禁足了,而且他离去的方向便是统领府。 看他方才在马上的样子,并没有认出元满。 自元满从宋城归来,两人都没有碰面。即使元长行让人画了她的画像,但是骤然相见,他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元长行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想起她,到时便是彻底走不了了。 元满拉着两人离开了那处摊贩,把元长行的事情说了一遍。 商雀翎在心中感叹一番,看来谋反的是皇帝的亲儿子。 三人躲在两处房舍的夹道里,元满把身上的公主令牌拆下来,放在商雀翎手中:“你拿着令牌,带着小草去找我父皇。或许有些人认识小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