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的小公主都要嫁去北疆了,我怎么能做毁人姻缘的缺德事。” 徐清眯起眼睛:“我这句话哪里说了元满?” 杜康被反将一军,脸上的神色精彩纷呈,最后他咬着后槽牙道:“行,我们打平了。” 两人斗嘴一番后,都觉得彼此幼稚。 半晌,杜康收起嬉笑的姿态,抬腿踢了踢床沿:“好好搏你的前程吧,感情的事勉强不来。” 徐清听过他的话,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杜康的视线又落在元满身上,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你知道我见过的人里面,看待感情最通透的是谁吗?” 徐清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元满露出半张脸,安静恬淡。 杜康的视线微微上移,瞳孔里倒映出徐清低头凝视元满的画面,眼里缓缓浮现疑惑、惊奇、探究的笑意。 “竟然是个小屁孩。” 轻轻的尾音消散在寒冷的夜色里。 早晨元满醒来时,四下望去,徐清已经不在了。 而她正缩成一团地躺在床上,怀中有个暖融融的东西。元满掀开被子一看,竟是个汤婆子,怪不得她不是被冷醒的。 但是徐清去哪了呢?去看姑姑了吗,还是说离开统领府了。 元满看不到徐清,内心虽有些失落,精神状态却比前几日好多了。 现下她什么事也做不了,索性还是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等她再睁眼时,是被徐清推醒的。 看清面前是谁后,她的眼睛如小鹿似的,明亮又惊喜。 “别睡了,起来吃东西。”徐清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元满这几日都没胃口,此刻看着白花花厚实的馒头,忽然觉得饿了。她爬起来,方伸出手,就被徐清避开了。 元满疑惑不解地看向徐清。这不是给她吃的吗? “手太脏。” 此话一出,元满有些羞赧地收回手,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都是血污,还有一道未经处理而略显狰狞的伤痕。 徐清包好馒头放进了暖和的被子里,然后把脚边的箱子提起来放在床上。 那个是放药物的箱子。 “手伸出来。” 元满乖乖照做,伸到他面前,摊开手心。 徐清拿出一块浸过热水的干净帕子,替她清理起来。 元满因常年养尊处优,手没有任何茧子,皮肤光滑细腻,柔若无骨。 徐清看着她掌心格格不入、横过的一道伤口,把三道纹路隔断,心情变得有些差。 元满不禁蜷了蜷手指。 徐清抬眼看她:“擦痛了?” “不痛,”元满庆幸这伤口是伤在了冬天,寒冷帮她减缓了痛楚,也没有恶化,只是有一点,“有些痒。” 言外之意就是他擦得太轻了,像羽毛刮过。 “那我用力,你不要喊痛。”徐清道。 元满把滑下肩头的被子拉起来,语气里带了点小骄傲:“我很耐痛的。” 话虽如此,徐清还是没有太用力,所以元满一直都觉得很痒。她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徐清手指修长,骨节匀称,兼具美感与力量感。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开始从手心一路痒到心底,连藏在被子里的脚心都感受到一阵麻意。 她有些开心又有些难受,开心的是为她处理伤口的是徐清,难受的是那阵带着酥麻感的痒意逐渐变得磨人,就像口渴的人想喝水,她应当做些什么来止渴,最后她咬住自己嘴里的软肉,什么也没做。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徐清终于清理完她手上的伤口。 看着缠在手上的绷带,元满吁了口气,问徐清:“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徐清把用过的帕子放在药箱里,头也不抬道:“吃吧。” “你吃吗?” “不吃。” 元满“噢”了一声,然后双手捧着馒头小小地咬了一口。 徐清道:“你说你很耐痛。” 元满点点头,把馒头咽下去了再答道:“对呀。我比常人更能忍痛。” 徐清也跟着点了个头:“嗯,把受伤的脚伸出来。” 元满一边把右腿伸出去,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崴脚了?” 手上是外伤,仔细一点也是看得到的,但是她穿着鞋袜,如何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