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枝夫人倒也未再纠缠。 又几个月后,昭弥身上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些不肯消退的疤痕。 殊劫看着这些遍布全身的疤痕,十分忧虑。昭弥说到底是个女孩子,这疤痕实在碍眼。殊劫四处留意着,想着怎么为她寻个名医,把这满身的疤痕给消了。 昭弥本人倒是浑不在意。 自从伤口长好后,昭弥更粘人了。 因着之前昭弥的恶行,殊劫格外注意烈火宫内的动静。但令人惊讶的是,昭弥似乎真的对戏弄宫人失去了兴趣,烈火宫内新来的宫人们在昭弥这里受到了冷遇,昭弥连看也懒得看他们一眼。 这样无视他们也好,殊劫想,总比之前挨人面铜樽的烫、烧好得多。 不过昭弥实在太粘人,她和昭堰二人都要没有独处的空间了。 殊劫有时候会错觉自己才是昭弥的母亲。昭弥纠缠着她,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需要她的注意,她的夸奖以及她的鼓励,并热衷于任何肢体接触。 易枝夫人虽时时有各种赏赐,但却不经常来看昭弥。昭弥对自己的母亲也不亲近,一个月能去看易枝夫人一次就算好的了。 有一次,昭弥去拜见易枝夫人时非要拉着殊劫一起去。 去了,殊劫见昭弥一改往日的撒娇耍滑,见到母亲一板一眼,只有敬意,毫无笑意。易枝夫人却仿佛如坐针毡,对自己的女儿陪着笑,仿佛亏欠了昭弥一般。 既然如此,为何不常常去看自己的女儿呢?殊劫在一旁观察着这对母女,只觉人族之间的亲情怪异难名。 而昭堰有时会趁昭弥不在时向殊劫抱怨昭弥不肯放他们二人独处。殊劫自己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怨念。 这一日,昭弥破天荒的被易枝夫人叫走了。 玉都城外往西五里,有一片长满了洎夫蓝的山坡。 宫中无事,殊劫与昭堰便趁昭弥不在,骑马出了城,直奔那片山坡去了。 待到了地方,已是傍晚。二人爬到山坡的尽头,再往前便是深涧了,底部一条小溪,两侧都是些密密的树木。水流并不湍急,山坡上只能听见一点点从深涧传来的水声。 殊劫与昭堰并排坐在山坡上。落日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大地上,照得涧底的溪流波光粼粼。往后看去,山坡上一丛丛的洎夫蓝沐浴在傍晚的阳光里,如梦似幻。 殊劫闭上眼睛往后倒去。风带着花香吹过来,殊劫感觉到了幸福。 不一会儿,昭堰也倒了下来。 殊劫听见身侧的动静,侧头看去,见昭堰正侧着身子看她。 她便也侧过身子去,二人面对面地看着对方,都不眨眼,似乎较上劲了。 但不一会儿的功夫,殊劫先破了功,扑哧一声笑出来。昭堰见她笑了,便也跟着笑。 两人在山坡上闹着,殊劫跑去采了很多的洎夫蓝。 最后玩累了,殊劫躺回了昭堰的怀里,把脑袋靠在昭堰的胸膛上。 “昭堰,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好啊,你说吧,我听着呢。”昭堰的胸膛因为说话震动着,低沉的声音与沉稳的心跳同时传进殊劫的耳朵里。 殊劫清了清喉咙,打算和盘托出。鼓的声音从烙印中传来:“有些事情不告诉他,或许是一件好事。” 殊劫只当做没听见。昭堰是她的爱人,他应该知道殊劫的所有,然后,二人共同商议到底是留在亓罗还是回到中州去。 “昭堰,其实我...........” 殊劫从头开始讲,讲不逝山,讲自己的师父、师兄师姐们,讲必然到来的死亡与分离,又讲到烛九阴和鼓,最后,讲到为了寻人而来到了亓罗。 昭堰静静地听着殊劫讲,没有插话。 殊劫说完了,抬起脑袋来看他的反应。 “说完了?” 殊劫点了点头。 “所以,我应该是你——命中注定的爱人?” 殊劫使劲点了点头,又把指意针拿了出来。一番操作过后,指意针果然指向了昭堰。 “你看!”殊劫兴奋地把结果展示给昭堰看。但昭堰突然坐了起来,将殊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昭堰,怎么了?”殊劫有些奇怪,伸出手也回抱住了他。 昭堰的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是殊劫口中所谓的命定的爱人。他用金系灵气,他有母亲和父亲,他与殊劫完全不同,他根本不是长生种。 但他此刻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殊劫确实是真心爱他的。殊劫方才解释了那么多,试图说服自己,不过是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