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等手中,却握有全天下的木材!” “天下所有的良材巨木,能够造大船,成桅杆的木材,都在我等手中。” “没有我等点头,李二想造宫殿都做不到。” “有了这份资源,我等想赚这江东的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裴寂笑着说完,低头喝起了茶汤。 而被他这么一说。 王景等人怔了怔,也是顿时面露喜色。 的确…… 现在这个情况,巨木良材全数在自己这伙人手中。 怎么卖,卖什么价钱,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想赚多少,不都随便赚? 连李盛都对大伙无可奈何,更何况一般的江东船户们。 那更是,予取予求,随便赚,根本无压力! 不过郑太山老爷子还是道,“可这江东,终究只是一隅之地,恐难提供太多的钱……” “嗨呀。” 裴寂直接忍不住了,“郑兄难道忘了,今日与我等竞价买座钟的江东豪杰们,出价有多豪爽?” “我等想赚,还怕江东没钱可赚不成?” 裴寂说完。 郑太山顿时想起了之前在李盛拍卖行中的一幕幕。 这么一看…… 我擦,好像还真是。 这江东,只要你有资源,还怕没钱可赚? 那……那可不就是随便赚,随便吃? 这样一来…… 想要横行拍卖行赚的钱,可不就是全凭大伙喜好,随便来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下,不仅王景等人兴奋的大笑。 连郑太山,都满脸笑容。 如此一来,一切……就真的全稳了! 而接着,王景更兴奋的说道。 “诸位,如今这形势真是有点小好,我看咱们……” “不不不,王兄!” 裴寂打断了王景,直接纠正道,“如今这形势,一片大好!” 王景,李天城等人闻言,相顾再次大笑。 不过接着,王景也说回了刚才的,“要在下看,如今这情形一片大好,我等何不干脆再将本乡之田,典成铜钱,再开船厂,再创辉煌?” 王景满脸兴奋的说道。 而他这么一说呢,裴寂,萧瑀……李天城,崔白鹤,这群人先是一怔。 这个提议怕是有些不稳吧…… 毕竟田地才是根本呐。 不过王景早料到众人是这反应,于是直接说道,“诸位可不要忘了,田地,的确是根本不假,可是如今,情形却与往日不同啊!” 被王景这么一说。 裴寂等人再是一怔,不过紧接着就想到了。 是了…… 的确。 有一说一,确实。 田地是一切的根本,可是……现在,可不仅仅是神州有田地。 那东南岈的田,岂不比这神州的田强上百倍吗?? 等大伙直接拿下这该死的东南岈,来日还不是良田万顷? 当然,现在……就眼下,大伙也是良田万顷。 谁家里还没个万顷良田了呢。 但这万顷良田,却是在李二这昏君,还有李盛这妖人手中。 这还让大伙如何能安然享受之? 做不到,时代已经不同了。 并且…… 随着李盛这妖人,还有李二这昏君的暴政之下,朝堂之中。 出身世家大族,诗礼之家,四世三公的真·读书人越来越少,如今,反而成了一些泥腿子黔首的天下。 这样下来,你说这天下还能有什么好? 那时日一长,就有,且只会有四个字,世风日下! 国将不国! 方此伦常颠倒之时,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而李二这昏君,不禁根本毫无改悔之意不说,甚至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还上瘾了。 简直,民不聊生! 就这么一个世风日下,国将不国,伦常颠倒的地方。 就这么一个民不聊生,昏君当道,苛政猛虎的国家。 这土地,还能有什么可留恋的? 当然,王景等人也不是完全不留恋。 否则此刻,裴寂、萧瑀,还有李天城……等人,也不会都愣住了。 田租不田租的大家无所谓,关键是祖宗基业不能丢啊,丢了无颜面对祖宗不是。 可这些田地,毕竟,是暴露在昏君奸臣治下,敞开于妖孽视野之中。 如此鸡肋,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尽管呆滞了好一阵,着实还是有些纠结的。 但是最终。 裴寂也好,萧瑀也好,乃至李天城,崔白鹤也好…… 最后的最后,还是依旧下定了决心。 王景说的没错,这次…… “王兄说的不错!” 裴寂忽然开口,嗓音铿锵有力。 “这中原的地,有什么用?” “昏君当道,早晚也是尽失之,还有什么可惜的。” “方今之时,我等正该……” 便在此时,李天城老爷子忽然说道,“可是如今……” “呃,如今,李盛这妖孽已是日薄西山,我等重回朝廷之日,海晏河清之时,已是指日可待……” “如此一来,我等又何苦……这海外之地,以为茧丝盈利之所,不好吗?以为根本,恐怕……” 李天城说的是春秋战国时的典故。 众人一听,自然明白,说白了就是究竟以哪里为主基地的取舍。 被李天城这么一说…… 明白归明白,不过,众人还是依旧十分为难的感觉。 究竟如何选择,还真是一个困难的选项。 便是连裴寂,也不由得面露难色。 不过紧接着…… 众人就见王景,忽的哈哈一笑。 一道道目光齐齐看了过去,紧接着,就见王景一脸微笑的说道。 “诸位,这个问题,看似是个问题,但实际上……根本不成问题啊!” “哦?!” 被王景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露出惊异的目光。 这不是大难题,怎么还不成问题了。 不过接着,王景就解释了。 “诸位何必,如此拘泥于何处为根本,何处为茧丝呢?” 王景满脸微笑,嘴角却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寒冷微笑。 “这天下自古以来,便是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