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友部号称“来去如风”,机动力强的可怕,其兵勇全部来自大草原的游牧部落,马全友家族,以前是游牧部落的王公家族,现今则是拥有数万平方公里草原的大牧场主。 这些军卒,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跨下坐骑就是他们最忠诚的朋友、伙伴。 哪怕遇到强敌,以少对多,他们也能依仗机动性,从容退却的同时还往往给敌人造成极大创伤。 马全友部纵横北域多年,是人人闻风丧胆的草原军阀,便是北疆督军齐怀德,对其也颇有几分忌惮。 但在小汤河畔的李家营,骄横无比的草原骑兵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在村寨中正杀人放火的匪兵们,看似很混乱,但他们有自己独特的联络方式,挂在脖子上的哨子,他们能吹出各种音调、乐曲,不仅仅是吹给心爱姑娘的,也是作战时互相之间的警示工具。 所以,当听到有急促两长一短的哨声,左近的匪兵自然便过去帮忙。 初始,这种哨声仅仅在村寨的中心区域响起,那自然是遇到了这个村寨大户组织的民团的抵抗。 可渐渐的,这代表着极为危险请求援助的哨声吹响的区域越来越多。 渐渐,四面八方都是这种哨声。 马三腿是排长,在一家农户家里,正满脸淫笑逼向一个小姑娘,伸手解着自己的裤腰带。 可突然隐隐听到外面有示警的哨声,马三腿嘴里骂声娘,虽然不情不愿,但如果明明听到同伴求援而不理会,万一被人揭发,会被上一级指挥官直接活埋的。 拎起旁侧的卡宾枪走出了茅草屋,顺着哨声跑了几步,却见十几名同伴匍匐在土堆后,正对着一个篱笆院勐烈射击。 “妈的,小个子,里面什么……”马三腿话音还未落,突然就见一个黑黝黝的手雷从里面扔了出来,准确无比的落在同伴用来做掩体的土堆后面。 “彭”一声巨响,马三腿虽然离得还远,可还是觉得头脑阵阵眩晕,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肚子上火辣辣的痛,好像是被弹片溅射到了,耳边,传来痛苦的惨叫。 不管是手雷扔出来超远的距离还是角度的精准,亦或爆炸时间的判断,简直都妙到巅峰,让敌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这几乎不是正常战士训练能做到的。 当然,这是马三腿很久以后才想明白的事情了。 马三腿只记得,浓浓烟雾中,隐隐的好像看到三条黑影,鬼魅一般出现,他们互相掩护着射击,自己同伴们的身影,一个个应声倒地。 尔后,马三腿便晕了过去。 …… 马四腿拼命的打着马,身边有七八名伙伴,都在拼命打马,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那个村落,现在是可怕的地狱。 简直噩梦一般的十几分钟,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像己方已经没有几个活人,敌人是魔鬼,可怕的魔鬼,好像从地里突然就冒出来,三个魔鬼为一组,尽情的收割着自己同伴的生命。 当看到身为连长的马大哥突然脑袋爆了个洞,脑浆都溅出来,直挺挺摔倒在他身旁。 马四腿彻底崩溃了,呼哨中,最忠诚的伙伴很快疾驰而来,他上了马,拼命的向外逃。 甚至,都忘了身下是他多么好的朋友,而是用马鞭拼命的抽打,打的亲密伙伴臀部都有了血痕。 好像一口气,已经跑出了十几公里。 骏马嘶鸣,极限的冲刺般奔跑,令它有些禁不住了,嘴角隐隐有了白沫。 “我三哥还活着吗?”马四腿大声的问周围侥幸逃出生天的这十几骑。 便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奇怪的轰鸣声。 “那是什么?”有同伴惊恐的指着天空。 远远一个黑点极快的接近,也越来越大,是一个钢铁般的机器飞在半空,顶端螺旋桨快速的旋转着。 马四腿听说过这东西,大声喊:“是机枪飞机!快散开,散开!”勐地一抽马鞭,催动坐骑向旁侧跑去。 “哒哒哒”的机炮声响起。 马四腿眼角余光,童孔里的影像,一名伙伴和身下骏马突然迸射出无数鲜血,惨叫声和骏马的哀鸣声,勐地扑倒在黄土地里,宛如下了一场血雨。 正心胆俱寒间,突然身子腾云驾雾般飞出,却是身下马匹已经累得虚脱,踩在松软庄稼地里,用力不均,前蹄一软,横着摔了出去,重重落地后,却又很快翻滚起身。 但马四腿早就摔得七荤八素,昏了过去。 骏马不知道在他身边陪了多久,舔着他的脸,希望它的主人醒来,哪怕主人刚刚发疯一样,抽的他血痕累累。 有身影靠近,“这里有个俘虏!” “好忠诚的马儿!”带着红色面具的高大女子声音。 …… “太过了!”陆铭蹙眉看着常磊和红鹰,“以后要算经济账,跑几个就跑几个,用直升机追,我们油车的油很宽裕么?还浪费机炮子弹,你这就叫高射炮打蚊子,懂吗?” 常磊和红鹰都不敢说话。 “虽然咱们一直都是打富豪仗,你们是我的卫兵,就更不用说,一个人的装备价值,顶得上北域一个步兵连了。如果是为了减少我们最小的伤亡,自然根本都不用算账,但用直升机追骑兵?就因为我说了要全歼?” “主上,我错了!”常磊满脸惭色。 作为亲王行辕警卫局直辖的几个警卫连,每个警卫连连长,都是碧珠亲自训练出来的,常磊也不例外。 他跟随陆铭很久了,一直作为“张专员”这个化身的卫士长跟在陆铭身边。 红鹰身材高大,有红色面具遮面,也看不出她表情,但她耷拉着脑袋,自是心下惶恐。 其实,属于红翎卫的直升机一直紧随陆铭左近,并没有参与战斗,因为不管到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