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刚开口，就被父亲冷若寒冰的声音阻断了。

“……”她一怔，心里瞬时泛起一丝不好的预兆。

不确定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心如打鼓，没敢说话。

南清风缓缓转动目光，冷冷盯着女儿，“说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男女朋友关系啊。”南笙心虚得不敢与父亲对视，垂下眼睑小声呐呐。

“他家是帝都首富你知道吗？”

“……知道。”

南清风冷笑，“那你觉得傅家能看得上我们这样的家庭？！”

傅家是顶级豪门，而南家在滨城都只能算是小富，两家之间的悬殊大得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爸，我们现在只是恋爱……你不用想得太复杂……”南笙闪烁其词，被父亲锐利得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南清风腾地坐直，疾言厉色地叱问。

南笙心脏一颤，可事到如今，她没有回头路。

她只能硬着头皮将谎话进行到底，“我们真的是——”

“如果你骗我……”南清风眼底划过一抹痛楚，狠狠切齿，“不得好死！！”

南笙心如刀割。

用力抿了抿唇，她挺直背脊，“如果我骗你，我不得好——”

“我不得好死！！”南清风抢断。

“爸！！”南笙瞬时崩了。

爸爸让她发誓，咒的却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南笙双目泛红，震惊又难过地看着父亲。

为了让爸爸安心，她可以咒自己，但她不能拿爸爸的生命来发毒誓。

在她的心里，家人的命，胜过她自己的。

“发誓！！”南清风死死盯着女儿，咄咄紧逼。

南笙咬唇沉默。

女儿此刻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清风痛心疾首，亦是红了眼眶，“小笙，如果你没骗我，那你就用你父亲，我的生命来发誓！”

“……”

南笙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了欺骗。

南清风失望至极地看着女儿，双眼骤然黯淡无光。

突然，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病房内僵凝的气氛。

是南笙的手机。

拿起一看，是看守所的电话。

她立马接起——

“喂……对，我是南嘉木的姐姐……你说什么？！”

……

南嘉木在看守所与别的嫌疑人发生冲突，最后演变成被多人围殴，导致重伤入院。

市人民医院。

南嘉木全身多处骨折，脾肺破裂，在经过数小时的抢救之后，才总算保住了性命。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厚厚的玻璃，南笙看着里面全身插满各种管子了无生息的弟弟，泪如泉涌。

“为什么会这样……”她几不可闻的喃喃，心疼到极点。

嘉木很怕痛。

小时候摔破点皮或者打个针他都能哭得天崩地裂的那种。

现在却伤得这么重……

骨折，脾裂……

他得多痛啊！！

“南小姐……”

呯！

“为什么会这样？！”

南笙猛地狠狠一掌拍在玻璃墙上，对着上前来的警员怒声嘶吼。